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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夜自顾自地推门进了秦归的房间,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男人满脸自弃地搓澡的情景。
房间正中间,盛满了水的木桶已经不冒热气,而男人满脸红晕地趴在桶沿,唇色却白得很,眼见着是生病了。
花月夜三两步上前,用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紧紧裹住已经没了意识的秦归,把人抱到了床上。
秦归的身体凉得很,额头却一片滚烫,明显病得不轻。
“来人!”花月夜唤道。
华桑立刻推门而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脚尖站在那等候吩咐。
花月夜坐在床前给秦归掖了掖被子,道,“速去请个大夫来,王妃病了。”
“是。”
华桑领了命正要下去,却又被花月夜叫住了:“让华椴进来,给王妃换套里衣。”秦归身上裹着的衣服已经被水珠浸得泛潮了。
“是。”
华桑出去后,华椴很快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来,他对着花月夜行了个礼,给秦归换上里衣后又自觉地退下了。
房间里便只剩花月夜和还在昏迷中的秦归了。秦归这会儿脸更红了,眉心却紧皱着,仿佛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花月夜抚了抚秦归的眉头,起身拧了块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
很快华桑便带着个大夫回来了,或许是顾着秦归的身份,华桑请来的大夫是个半老的男子,大夫先是战战兢兢地对花月夜行了礼,给秦归把脉的时候却是镇定得紧,看着倒是当真有几分本事。
事实上,这个大夫也确有本事,秦归服了药不到半日,就退了热慢慢悠悠地醒了过来。这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也算厉害了。
秦归刚一睁眼,便瞧见了正捧着一本书慵懒地斜靠在床边的花月夜,或许是发热的影响,秦归的脑子瞬间乱成了一锅浆糊。
“王……王爷?”秦归满脸茫然。
“醒了?”花月夜把手里的书丢到一边,探了探秦归的额温。
花月夜的突然靠近成功地让秦归僵住了,他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花月夜,有些不知所措。
“嗯,像是退烧了。”花月夜收回手自言自语道。
“华桑,着人端些吃的上来。”
在下人把吃食摆好,秦归和花月夜一同坐在桌前的时候,秦归的大脑才开始慢慢运转起来,想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昨晚花月夜把他折腾得挺厉害,选完院子后他觉得身子乏得紧,想着晚上还要进宫,就打算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料他竟然泡睡着了。结合方才花月夜的那句“像是退烧了”不难想到,他是在冷水中泡太久了而起了热……
见秦归愣愣地坐在桌前并不动筷,花月夜纤手轻敲桌面提醒道,“吃饭。”
花月夜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秦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下意识捉起筷子,低头吃饭。
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清淡,是专门给秦归准备的。花月夜中午吃了饭,不久后还要进宫参加晚宴,因此并未动筷。
“你稍微吃点垫垫肚子就行了,待会儿还要进宫。”花月夜淡淡道。
秦归进食的动作一顿,“……是。”
在花月夜看不见的地方,秦归的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他竟然妄想到认为他生病了,花月夜就不会让他去参加晚宴了。
事实上,花月夜心里并没有觉得秦归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发了个烧是件多大的事,发烧在花月夜看来是最小的病,吃了药挺一挺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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