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花月夜醒来后,并未在床上看到秦归,一时间倒是有些诧异。
直到在华桑的服侍下起身洗漱时,花月夜才像是不经意问道,“王妃人呢?”
华桑先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花月夜一眼,然后谨慎道:“王妃正在刑堂领罚。”
花月夜擦脸的动作一顿,“领什么罚?”
“刑堂那边的人报告说,是因为王妃在宫宴上的时候对王爷出言冒犯……”
花月夜柳眉微蹙,打断道,“刑堂那边怎么罚的?”
华桑眼观鼻,鼻观心,一板一眼道:“王府上下,不敬王爷者,轻者杖罚四十,重者就地格杀,碍于王妃的身份,刑堂没得到王爷的命令,尚未动刑,不过……”她补充道,“王妃当前也在刑堂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大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思及此,花月夜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冷笑道,“既然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好了,不用管他。刑堂的管事这次做得不错,刑堂上下这个月月例翻倍,管事翻五倍,至于王妃,让他跪到晚上,中间不准人给他送饭!”
华桑默然带着花月夜的命令退下。
花月夜下命令的时候可以说是在气头上,可是等气劲下去了,她又拉不下脸去找秦归。
秦归这个榆木脑袋,她昨天晚上说要罚他,多少是有些暧昧的想法的,这被他这么一搞,顿时又是生气又是无语。
花月夜正在休婚假不用上朝,可是被秦归这一出弄得,连手里这好不容易淘来的野史书都不香了。
秦归在刑堂跪了一天,花月夜就在书房心浮气躁地看了一天的野史,不过这一天下来也只是翻了区区两三页而已……
华桑来请花月夜去用晚膳的时候,花月夜终于开口问道,“王妃还在跪着吗?”
华桑低头应“是”。
“晚些传膳,本王去邢台看看。”
语罢,花月夜起身便走,华桑只得识趣地跟着花月夜,未敢致一辞。
花月夜刚走进刑堂,便看见刑堂大厅里一人,正乖乖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此人不是秦归还有谁?
花月夜迈步走到秦归身边,这才看清这人此时情况——秦归满头冷汗,面色惨白,唇瓣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双腿似乎是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了,双手撑地才勉强维持住跪姿,只是在这般折磨下,他看向花月夜的眼神都出现了一些涣散。
花月夜心头一紧,她伸手要拉秦归起来,可一时之间竟是没拉起来。
“秦归,惩罚结束了,你可以起来了。”花月夜道。
秦归似乎是终于明白花月夜的意思,挣扎着想起身,可他的那双腿却像已经不是他的了一般,无知无觉。
花月夜看得心惊,她不由分说俯身打横抱起秦归,语气有些急切地吩咐,“找个大夫来!”
也亏得这具身体的力气大,花月夜一路抱着秦归回了她的房间。
路上,花月夜不知道多少次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找秦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