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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可谓是跌宕起伏!
八日前,北边战事最新战报传来,当今皇太子姬玺玉以少敌多,大退金兵,从此少年太子的名声在一众皇子中更是无人能及!已经准备班师回朝!
岑郁才看完战报,开心得不得了,又马上拆开儿子的信件。
此次战事,岑郁将儿子扔去辅佐太子,一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岑家满门忠烈,自然是要不断为未来的新君提供左臂右膀。
二来是他这个便宜儿子脑子犯毛病了,吵着非要娶他房里的妾室安歌,那安歌还是岑郁送到儿子身边的,当初自然也见过,人虽看着温润如玉,其实眸子里最是凉薄。
本来想着这样的正好,无情又守规矩的人,不会因爱恨嗔痴,生出什么妄想之心,而自己的儿子喜欢檀殊,自然也不可能喜欢上安歌,所以放心得很。
谁知他错估了岑珏对檀殊的感情,上辈子他们偷情了两年事情才败露,那时岑珏自然是情深义重,非檀殊不可,但这辈子岑珏充其量只是偷看了檀殊沐浴,因着少年懵懂,才将欲当成了爱。
然而岑珏是个情种,从上辈子他干出的混账事就知道了,他确定了自己对安歌的心意之后,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若是两情相悦,岑郁也不是在意门第的迂腐之人,但是他将安歌叫过来文化,安歌只是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说自己只求安身,不敢奢求其他。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自己那傻儿子一厢情愿!
于是他毫不犹豫将儿子赶去了战场。
然而,最新战事的喜悦还没有过去,又传来一个消息,圣上驾崩了!
那天无战事,军营因为君主的逝世,挂满了白帆。
岑郁一个人坐在帐篷里许久,一整天都没有出来。他与君王年少相识,那时君王仍是太子,长他几岁,待他如亲弟,两人是伯乐和千里马,是伯牙和子期。
当初君王将檀殊送到他身边,所有人都说这是君王在表达对功臣的恩宠,只有他知道,那天的皇帝一如年少时,像个兄长一样,对他说宫里难得养出个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人也干净,他赶紧将这顶好的美人留着给他,还嘱咐他身边也应该有个人知冷知热的了。当真是当着君王,却操着老父亲的心。
上辈子的君主也是这时候去世的,是因长年累月的病痛,这一世他回来,本也想尽办法寻了各种奇药,眼看着圣上的身体是好很多了的,他才放心出征,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局。
当真是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然而战事不等人,岑郁还要继续作战,又过了三个月,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匈奴再无反抗之力。
并且双喜临门的是,檀殊怀孕了!
岑郁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个孩子,竟然如同毛头小子,欢喜得不得了,每天围着檀殊转悠。
这一路大喜大悲,檀殊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妻了,只等回去之后,扶正请封。
然而还没高兴上几天,京城又传来了他儿子的家书,安歌怀孕了!
岑郁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竟忘了,三个月前班师回朝的儿子单独和安歌待在一起,不知道得多无法无天!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万万不可能让妾室先生下长子或长女的,儿子用挣回来的军功向他求一个恩典,最终他松了口,说只要安歌答应就行。
终于,一切整军妥当之后,岑郁带着檀殊,踏上了回京的征程。
回到将军府之后,一切恍如隔世,岑郁先进宫复命,如今的君上当然变成了当初的太子姬玺玉。
他持着特有的令牌,可以一路畅通进宫,等到了天子面见朝臣的地方,却见无一人服侍,整座宫殿如同空城。
岑郁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平日里即便君王不在,这些地方也是常年有宫人在这里打扫值班的。
在宫里也不能乱跑,岑郁只能暂时候在门外。
忽然,听到殿内有尖叫的响动,岑郁吓了一跳,难道是有人行刺杀君主之事?他不敢懈怠,抬步就冲了进去!
然而还没有绕过屏风,只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陛下……不要……不能这样……”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含着浓浓情动,岑郁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紧接着呆住的岑郁就听见噗嗤噗嗤的水声,还有他那好学生,也就是当今新君的声音:“皇兄这骚穴都被操烂了还舍不得放肉棒离开,整天奶子就知道乱喷奶,果然是被人操烂的东西……”
岑郁几乎同手同脚地退出了宫殿,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思考起了人生。
那天终于面见完圣上之后,岑郁就将这件事情烂在了肚子里。
这边,两场喜事在岑府连着举行,岑郁和岑珏连着娶妻。
说起来,岑珏和安歌还经历了些波折,当初岑郁松口之后,安歌就怀着孩子跑了,这真是让岑郁没想到,马上就派人去逮人了,毕竟里面可是他亲孙子亲孙女,或亲双儿。
那天父子两人在书房里相对而
', ' ')('坐,岑郁叹着气,拍了拍儿子的肩,恍然发现从战场上回来的儿子,成熟了许多。
最终岑珏拒绝了父亲派去逮人的处理,而是自己去将人逮了回来,安歌总算还是最后嫁进了岑府。
将人逮回来之后,岑珏整个人都变了许多,当初那种别扭又傲娇的青涩模样褪去,看着安歌的眼神,是浓烈的占有欲和深沉的欲望,在战场历练过的少将军自然不是当初的别扭少年了。
岑郁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过岑郁很快就发现自己家都火烧眉毛了,也来不及去管儿子和儿媳的事了。
却说当初从檀殊被送到庄子之后,接回来就被岑郁关在密室了,后来又被带着出征,直到成婚之后,所有事情大概忙完了,檀殊才从管家手里接回来家里的所有账本,作为正室,他肯定是要管家的。
经过一顿忙碌,此时檀殊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然而他腰身纤细,看过去只能看到微微的凸起,这日他正在查他没有管的那段时间的账,毕竟要了解所有账目情况才好管。
这岑府人员简单,账也很清晰,中间主人又出征,所以檀殊对账对得很快。
他从后往前对,发现了一笔从前没在岑府出现过的消费,是岑珏花在花满楼的支出,时间正是安歌入府那天。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享誉盛名,檀殊也是听说过的,暗暗心惊,倒没想到岑珏之前瞧着憨头憨脑的,竟然还去青楼。
看到此处,檀殊不由得庆幸,当初他一时脑热,和岑珏偷情,幸好被将军及时阻止了,否则他付出了背叛将军的代价,结果跟了一个会去春楼的负心郎,岂不是悔不当初?
安歌也真是可怜,入府第一天就被这么下马威,难怪要逃,只怕在这府里也是如履薄冰,毕竟下人们都是踩高捧低的,安歌无依无靠,入府第一天还被这样磋磨对待,不知道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呢,岑珏那大老粗又岂是能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巧妙曲折之处?
檀殊正胡思乱想着,便看到另一笔花在青楼的开销,而支出人……是岑郁……
却说这岑郁今日将军营都整顿好之后,清点了战争中所有的伤亡人数,报给了皇帝,才松了口气,所有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段日子跌宕起伏,家庭纷争,战争压力,明主离世,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有看到檀殊,看到有一个身影永远在等他归家,他才觉得能稍微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里面厢房灯火通明,岑郁的脸上不由得展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心里泛起千般柔情,万般怜爱。
然而才走进去,他就察觉有些不对。
只见那让他日夜牵挂的身影坐在桌子旁,面对着他,那绝色倾城的小脸上,此时面无表情,眼里寒若冰潭。
他心里猛地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走过去:“阿殊,今日孩子可有闹你?”岑郁走到檀殊跟前,蹲下来,微微仰头看着那面如寒霜的人儿。
“孩子再闹也没有你闹得厉害。”檀殊冷着脸吐出一句话。
岑郁迅速开始在脑子里回放自己这段时间做错了什么,要知道檀殊性子极好,对他顺从乖巧,从来不曾这样冷言冷语。
又听见檀殊冷笑一声,说道:“阿殊怀着孕,如今胎像未稳,平日里也不能伺候将军,不如阿殊做主给将军纳个娇媚小妾如何?”
“阿殊胡说什么呢?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除了你再没有旁人!”岑郁急急解释。
“将军可别抬举我了,从前我以为将军不喜欢我,是因为我长相不够端庄娴雅,出身不够尊贵,倒也认了,这都是我的命,但是如今才明白,将军原来不是不喜欢那娇媚的人,只是不喜欢阿殊罢了!我看还是做主给将军纳个好人家的孩子吧,免得将军出去找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找些不干不净的人!”檀殊又说。
岑郁脑子飞快转动:不三不四的人?他什么时候找过不三不四的人?
“将军也别怪阿殊多管闲事,阿殊瞧着将军既然喜欢,就为将军打听了,将军曾点过的清昭,虽是头牌,但我们将军府倒也还要得起一个妓子,如若实在喜欢,便请进府算了,省得将军怪我是不通情理的善妒之人。”檀殊冷着脸说。
这一下,岑郁可算是明白檀殊讲的是什么事情了,又想起檀殊这几日在对旧账,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殊,冤枉冤枉!我绝对没碰过那人!”岑郁举着手就要发誓。
檀殊还是没什么表情,岑郁急忙说:“那老鸨可以为我作证,那清什么的,进来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我能做什么?我那日是鬼迷心窍,其实那时我早已被你迷住了,可又不信邪,才做了错事,后面我就策马飞奔去庄子找你了,你不记得了?”
“是啊,在别人的床上发现别人都没我这么骚浪淫贱,任你亵玩践踏,所以又跑来找我了是不是?岑郁,对我的爱,你还需要通过跟别人比较来确定,而且还是青楼之人,在你心里我就这样下贱?跟那千人骑
', ' ')('万人枕的娼妓一样?”檀殊声音颤抖,眼睛已经涌出了泪水。
岑郁心疼得要命,又担心他气到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檀殊又开口说:“从娼妓的床上下来便来上我的床,难怪那晚你骂我烂婊子骚货,原来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美人落泪,楚楚可怜。
只见岑郁八尺男儿,驰骋沙场的将军,此生只跪天地父母君王,这会儿却噗通一声跪在檀殊面前,搂着那怀孕的娇媚孕夫的腰,拼命认错:“好阿殊,全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气到自己身子,若是生气,打我骂我也就是了,如此落泪,岂不叫我心肝都疼了?若是实在气不过,要不你拿刀子捅我两刀算了,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我发誓此生再不敢做出有负你的事情,若是违言,天打雷劈,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你胡说什么呢!”檀殊听他说得心惊胆战的,赶紧打断他,吓得将岑郁枕在他腿上的头轻轻搂住。
“阿殊,我不信你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我是如何为你倾心,恨不得疼你爱你,过去的事情我做错了,你怎么罚都行,可千万别气自己。”岑郁抬头看着檀殊,动情说道。
爱或许有千万种形态,但偏爱是很容易就能感受出来的,更何况岑郁是一个爱之则欲其生,恨之则欲其死的人,他对那进犯的敌人有多狠厉,对檀殊就有多呵护温柔,当真是百钢炼为绕指柔,将人如珠似玉地疼着爱着。
檀殊当然知道岑郁有多喜欢他,其实这些过去的旧账,就是一根刺,发泄出来了,刺也就拔出来了,更何况,檀殊其实也有些心虚的,毕竟当初是他先勾引岑珏。
只不过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断定岑郁不舍得算他的旧账,他断定岑郁不舍得他难过,不舍得他伤心,所以才敢这样一通大发泄。
如今气也就消了,钻牛角尖的人一旦不钻了,是很快就可以清醒过来的,他气消之后,心思倒是活络起来了。
话说,如果他同岑郁玩那恩客与小倌的游戏,一定极好玩!
于是檀殊清了清嗓子,说:“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既然喜欢那青楼里的人,我自认容貌也不输任何一个头牌,不如……我演那小倌娼妓,你演那恩客,我们来玩一下吧!”
岑郁脑子还在想着如何让檀殊消气,却不想听到这么一番话,一时哭笑不得,但是还得等几天胎像才能完全稳下来,他摇了摇头,说:“这天下谁人不知檀郎貌比天仙,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啊,你还在宫里的时候,艳名就传到宫外去了,去同那青楼头牌比做什么,都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我不管!我就要玩!”檀殊怀孕之后,脾气也变得和小孩子一样,又或许是十几年来被压抑的天真,被岑郁温柔呵护地宠着,便反弹般释放出来,此时他语气有些蛮横任性,却如同撒娇般,岑郁完全抵抗不了。
“好好好,但是胎像还得等几天才稳,我到时候陪你玩好不好?”岑郁像是哄小孩一样。
“好!”自己的目的达到,檀殊像是得到了糖果的稚儿,一下子就破涕为笑,然后张开了手臂。
岑郁从善如流,微微起身,将人轻柔拥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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