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雷弗·德恩还是配合着千荞演完了这一出戏。
早在赫曼将自己关进实验室里,他便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打算,应该说他的打算,正合他意,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好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一些。
恶魔虽然没有性别之分,但他自小接受的便是男性的教育,也就因此,他更加厌恶与同为男人的弗雷泽·斯特林格有肌肤之亲。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丝不舍呢?
变得浑浊的眼眸茫然地看向四周,这个房间他已经住了有多少年了?
好像六百多年了吧?
都已经快死了,想这些做什么?
雷弗·德恩艰难地翻了个身,心里想着,总算能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了。
而他的这一举动,也让千荞有些疑惑地跟着抬头向上方看去,等她看清上面都有什么时,心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竖线,几乎覆盖了整个天花板,也是在这一刻,千荞才想起来,魔族似乎并不会计数,他们的计算方式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划线上。
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他刻下的时间吗?他…
千荞低头看着面色越发灰败的老人,她已经无法从这名老人身上找到一丝先前的样貌了。
“我从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为了继承家业,我吃了其他族人无法想象的苦,但那时的我是快乐的…”
雷弗·德恩躺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仰躺的关系,之前一直无法发声的嗓子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