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荞见此,忙丢下手机,赤着脚去关窗户,结果一阵狂风吹来,本就打开的窗户直接撞在了墙棱上。
破碎的玻璃借着外力刺入皮肉,等千荞回过神时,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无论是脸颊,手臂,还是赤裸的双脚,均被大大小小的玻璃碴扎了个遍。
锥心的疼痛令她接连倒抽了数口凉气,可哪怕如此,她也还是咬牙将已经碎到只剩下一半玻璃的窗户关上了。
等她拉好窗帘,并用柜子抵住,暂时将雨水挡在外面后,她还要摸黑去厨房找手电筒,然后再转到卧室查看电闸。
这些在平时只需几分钟便能完成的工作,她却忙了半个多小时,因失血过多,她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休息片刻。
并非她不想处理伤口,而是医药箱本就放在卧室里,她又没有三头六臂,事情自然要先捡着重要的来。
等检查过电闸,确认不是跳闸后,她才拿着医药箱重新返回客厅,并从沙发的缝隙里翻出手机。
千荞本想着在给物业打电话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后,便叫个出租车过来送她去医院的,却忘了先前因忙着关窗户,手机并没有锁屏。
手中同夜色一样漆黑的手机屏幕,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是在被玻璃扎伤时也没哭过一声的千荞,这次是彻底崩溃了。
那可能是她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得那般大声,孤独、彷徨、无助等诸多负面情绪,险些将这个才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击垮。
现实不是,无论她哭得有多大声,都不会有人来安慰她,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因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只给自己留了五分钟的放纵时间。
在这五分钟内,她可以尽情地哭,将心中的委屈、不甘全都发泄出来,但等时间到了,她就必须做回那个刀枪不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