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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若非你行事高调,目中无人,我们又怎么会不带你一起玩?
你可还记得,前两年工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因为脸上长了两个酒刺,却被你说成是得了麻风病,四处宣扬,引起众人惶恐,好好的一场赏花宴被你搅得鸡犬不宁。
你一不高兴就动手的事情,也不止今天,也是在两年前,协律郎家的三小姐,因为与你发生了些许口角,你便直接推她入湖,若非人家善水性,只怕命都要叫你害了去!”
“是啊,你比诗书比不过国子监祭酒大人家的杨二小姐,就拿人家的样貌说事,说人家空有才华,却其貌不扬,杨二小姐的长相不过是偏向小家碧玉些,但也没你说的那般不堪,杨二小姐被你欺负的眼睛都哭肿了,你这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今日在场的贵女们,除了一些有特殊原因没有来的,基本上在场的没有一个喜欢程雪芸的,有了夏晚凝在前面带头批判,她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一一数落程雪芸的过往事迹。
她一开始最喜欢仗着自己是侯府嫡女的身份,到处作威作福。
本来大家也都是看在宣平侯府的份上,一次两次便不予计较,顶多是不和她一起玩,结果她还是那副死德行,愈发得寸进尺,而且她只欺负门第比她低的贵女,几位位国公府家的千金,哪怕是庶出的她也不敢惹,再就是和宣平侯府平起平坐的几家侯府,她一般不会主动招惹。
主打一个柿子专挑软的捏。
贵女们受不了她,自然开始孤立排挤她,用话来刺激她。
大家都知道,针往什么地方戳最疼,所以每次程雪芸犯病,她这侧室所生的事实,都会被拿出来当做说辞。
要说平日里贵女聚会,逞一下口头上的功夫,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在指着程雪芸,没有一个给她留面子的。
程雪芸很快就受不了了,眼睛一红便哭了出来,但又只能无能狂怒:
“你们,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你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气的跺脚,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
她脸上涂了脂粉,一哭,那个眼泪珠子混合着白色脂粉,变成了奶白色,眼角的朱砂也晕染了。
关键是她还拿衣袖揉了一下眼睛,那个朱砂晕染的更加厉害了,她那衣袖也弄得脏兮兮的,此刻的程雪芸看起来,万分狼狈。
贵女们见她这个模样,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行了,姐妹们都别说了,看把咱们的程小姐都气成什么样了?这妆都哭花了,哪里还有半分侯府嫡女的体面,来人,快去准备干净的热水,带咱们的程小姐洗把脸,今日来者是客,可不能怠慢了。”
夏晚凝今天是头一遭带头欺负人,她以前是不屑干这种事的,主要是没人惹到自己,但是程雪芸非要往自己的雷区踩,她或许不知道,自己把朋友是看的最重的。
她在京都没有知心的好姐妹,姜岁是唯一一个,让她一看见就觉得很有吸引力,一相处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的。
而且两人兴趣相投,还一起被绑架过,经历过生死,她的朋友,岂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
就算是侯府嫡女又怎么样?她夏晚凝还真就不怵她。
程雪芸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哪里还有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于是,她一把挥开前来扶她的宁安侯府的侍女:
“不用你们假惺惺,你们都看不起我,欺负我,没关系,那我也看不起你们,谁稀罕和你们当朋友啊?”她说完,便提着裙子哭哭啼啼的跑了。
两个贴身侍女在后面紧巴巴的跟着。
她一走,夏晚凝便宣布,春日宴继续举行,还让人把自己房间那盒子南海金珠取来,在场的贵女们一人两颗。
南海金珠虽然不适合年轻女子佩戴,但也重在稀罕,得来不易,送给家中的长辈还是可以的。
不仅如此,夏晚凝还给那位被茶水泼了的伯爵府千金高文溪,送了盒白玉雪肤膏,这东西也稀有,深受贵女们追捧,是贵女圈的明星单品,但是卖的极贵,上千两才得一盒。
她温声细语的安慰了高文溪一番,说是让她受委屈了,高文溪也很好哄,得了便宜,自然不会过多追究。
看吧,她说了要让程雪芸今天哭着回家,就一定会做到。
没想到,当坏女人还挺爽的,原来仗势欺人是这个感觉啊?
夏晚凝在内心腹诽道。
……
程雪芸这边,哭哭啼啼的回了宣平侯府,她一路上咒骂不断,把刚刚参与了怼自己的贵女们都数落了个遍,包括夏晚凝也是。
她也就窝里横,当着夏晚凝的面她就不敢了。
她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告状,她堂堂宣平侯嫡女,在外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要告诉爹爹,让他狠狠的参她们全家。
她来的时候,宣平侯还有侯夫人,以及程墨阳都在,只是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程雪芸顶着一张哭的五颜六色的脸进来,嘴里还喊着:
“父亲,母亲,哥哥,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说着,就想往侯夫人身上扑,却被宣平侯厉声呵斥:
“逆女,跪下,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程雪芸在家里最怕她爹,宣平侯很少凶她,一旦凶她肯定就是犯了什么大错了。
她条件反射,在听见父亲出声的那一刻,就扑通一下跪下去了,然后自然而然的用无辜和求助的眼神看着宣平侯夫人和程墨阳,希望他们能帮帮自己。
但这次,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父亲,今日女儿在宁安侯府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她们全都联合起来,欺负我!”
宣平侯闻言,冷哼一声:
“若不是你先僭越,做了那么多不合规矩的举动,谁会闲着无事做,就专门针对你?”
早在程雪芸回来的时候,夏晚凝就安排人提前赶到宣平侯府,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先给说了,主打一个先入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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