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还是个蛮无情的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好像对谁都一样,所以他也不是很在乎跟人维持关系,可以说,是一个很清高的男人,因为他一生下来,就跟别人不一样。他好像,从来都不在乎孤独这件事。
因此他也少有朋友,他有很多信徒,男男女女,那些信徒狂热地追随着他,他也被很多人追求过,尽管他是一个很无情的人,就好像神爱世人一样。
他有点讨厌处理这种关系,所以他们只是跟他保持肉体关系。
他跟郑多俞比起来,还真是很不像,郑多俞很渴望有好朋友。
宋元说:“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跟别人的交际?”
卫清志说:“这有什么不好吗?”
宋元:“你好像很喜欢别人拥护你。就好像,自己是神一样。”
卫清志说:“我是神使,不是吗?否则上天怎么会给我这么一双眼睛?”
锐利的,锋利的眼睛,能知晓过去,现在,跟未来。
卫清志说:“你果然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真的很不一般,我在想,命运这种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有这个能力的,我唯一看不穿身世的就是你,没准你就是神呢。谁能跟你一样,有那种超能力?”
宋元说:“那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我……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说:“但是你确实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对吧?南天雪本来是必死无疑的……”
宋元说:“赵问柳会死,也是因为,你认为这一切都无法改变?”
卫清志说:“我习惯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亡……”
宋元狠狠打了他一拳,卫清志捂住了胸口。
他本来可以躲的,但是他没有躲。
卫清志说:“宋元,你不是我,你要是习惯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也……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有可能,你能去改变的。”
宋元说:“我确实不能怪你,你根本没有义务那么做,去告诉我这件事,但是我的私心实在是……”
卫清志说:“你应该要学着忘记,因为,神其实也是冷酷无情的,你知道吗?”
卫清志说:“如果神真的有感情,真的很喜欢每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创造出一个需要践踏别人才能活下去的世界。明明没有必要让人经历苦难。”
宋元说:“但是为什么你的处事模式总是这样,看的习惯了,就不珍惜人命了,包括你打算去杀南天雪……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这种情况,你要是因此随便把什么人杀了,我就会杀了你。”
卫清志笑了:“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我根本不会去管这种事情的,尝试太多次总是会累的,因为是你,我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才想要帮助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真的有点生气,他说:“卫清志,你说话还真的总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高高在上的。”
宋元说:“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我想问问你,你这双眼睛什么都能看得见吗?也能读懂我的心思?包括我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你?”
卫清志说:“也不是,什么都能看见的……”
宋元冷笑着说:“你可以再是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好像我是什么特别可爱的宠物,稍微比别人长得特别一点,我就备受宠爱,但是永远都不可能平等对我。”
其实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可能发生大改变。虽然有些时候可能会说出那种跟原来很不同的话,但还是……
卫清志这个态度,冷淡,漠然。
他一直都是如此。
他今天有点不爽起来,又想到了赵问柳。
有些事,感觉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要被翻出来呢,那就好像这件事没解决一样。
卫清志说:“要是我知道他对你影响那么大,我一定不会……所以我才想杀了南天雪。”
宋元冷冷地说:“少来这套,你对墨成坤跟朱砂也有过那种想法。要是你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说:“你就把我杀了?”
卫清志什么也没有说,宋元感觉有点烦躁,宋元说:“说来说去,还是怪我。”
宋元说:“谁叫我那个时候没跟赵问柳沟通,误会,可悲的误会,现在死了,就是死了,我到死都不明白,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清志说:“你还在在意吗?他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宋元说:“他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哥哥。我本来以为……他会一辈子践行他的话,但是,现实是这么残酷啊……能把他也变成这副样子,有多少人能坚持小时候的梦想呢?要是没有家庭支撑的话……”
宋元说:“我代替他去了武林,但是他却留在那里当官,其实,他要是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他谋出路的,他却……不愿意领我的情。”
宋元说:“卫清志,你肯定没有遇到过这种人。”
卫清志说:“我……”
宋元说:“遇到了,也不会跟我一样,对吧?”
宋元说:“习惯成自然,所以你也只不过是在乎,是我会在意,所以你才会想阻止,如果他只是单纯是我的朋友,你就不太在乎他的死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我……”
他好像想说什么,宋元叹气,说:“要你讲实话,好像比杀了你还难受。”
卫清志就是这样,不为所动,不会因为别人的事情动容。
宋元突然抱住了他,说:“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漠了?”
宋元说:“也不能这么说,我要是有你的能力,可能做的还不如你,我这种说法,还真是惹人讨厌。”
卫清志从来不懂得安慰人,他真的是一个很烂的听众。
卫清志说:“以前,我也有你这种想法……那真的是一段很痛苦的时光,父母觉得我是不详的人,与朋友玩闹,知道他以后发展不会顺利,但是,宋元,你知道吗?其实有些悲剧,不是能准确到这个节点阻止了,就不会发生。”
卫清志说:“很多悲剧都是长期以来的东西,而且,也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我会被你改变,是因为我爱你,但是,不是所有人爱别人,都能被别人改变。你有没有想过,罗应笑这种人,要是是个少爷,他可能还不会这么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对吧?”
宋元:“……”
卫清志说:“他是个很缺爱的人,别人给了他爱,他就会真的把这个人当作唯一。如果他是少爷,你真的能想把他带出来,他就愿意跟你一起出去受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说:“你甚至不能改变他那种排外的态度,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太多你改变不了的东西。有太多因素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命运了,运气,家庭,环境,社会。他可以为了你跟全天下作对,也不会管,你到底有没有道理。”
卫清志说:“其实赵问柳也是一样的,他会死在那天,也不能说全是你的责任。他肯定不满足自己的现状已久……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啊,觉得读书真的就能跨越阶级。”
确实,宋元改变不了别人的态度,就像罗应笑,他是永远都不会把成名之后的朋友当作朋友。他一直觉得他们是不可以信任的。
共患难?
那个时候只有他们可以相互依偎。
宋元说:“我一直觉得,去良城实在是让应笑受了很多苦,但是他却不那么觉得……”
因为两个这么小的孩子,想要靠帮忙混口饭吃,还是挺难的,所幸他们都很有本事。
等到十几岁的时候,罗应笑看诊已经很有手段,但是有些毛病他也束手无策,由于他年纪小,所以收的诊费也比别人便宜,否则别人也不愿意信任他,那天宋元还在左家,是很晚才知道出了事情,罗应笑已经被人捅伤了。回到家里,突然发现墨成坤在,宋元感觉不太好,墨成坤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宋元说:“你干了什么?”
墨成坤摇摇头,说:“宋元,罗应笑被人,用刀捅了……”
罗应笑自然没有什么武功,谁也想不到这种事情发生,大夫说:“这可要花很多钱才能治好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还是能感受到钱有多么重要的,病一场就是如此,好大夫,好药材,就是能活得更久一点。
罗应笑伤得很重,墨成坤说:“看来,我们得去凑钱了……怎么办,找他看病的都是穷人,穷人想帮穷人,也很困难啊。”
墨成坤说:“宋元,要不,你跟你爹娘说,让他们给你送钱过来。”
宋元:“这……”
宋元对他父母还是很了解的,果然他父母拒绝了他。
宋元实在有点心烦,对罗应笑下此毒手的人自然也是个穷人,他自然不会特别为这件事上心,官府是让他赔偿,但是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宋元笑了:“恐怕我得去跟那个人说,让他去借高利贷,毕竟他做的事情,他要负责。”
墨成坤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啊?大家肯定会觉得,你这样也不算什么好人,而且他真的能同意吗?那种毫无悔意的人……”
宋元说:“如果用死亡威胁他……”
墨成坤说:“传出去,你就身败名裂了,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说:“与应笑的安危相比,简直是小事,更何况,我名声本来就不好。”
墨成坤说:“以暴制暴,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宋元说:“不能再等了。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又或者说,我去借高利贷。”
墨成坤说:“你这样也不能在良城继续呆了……他们势必会来找你的麻烦。”
外面传来了声音,男孩跑了过来,说:“宋元,你今天没有过来,是为了陪罗应笑吗?”
左苍蓝本来是很嫉妒的,他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知道罗应笑的事情,但是,却看到罗应笑伤的很重,他不禁呆住了。
宋元说:“少爷,应笑受伤了,恐怕……”
宋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实在笑不出来了,他说:“我实在没办法陪你了,他是我特别重要的家人。”
家人?
左苍蓝想,他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已经成为了家人,这……他是说他们是兄弟,还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握住了罗应笑的手,跟左苍蓝说:“已经欠了很多钱了,对了,我可以去邵城钱庄,但是,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把钱借给我这种人……我这个年纪,不能算特别有信用,如果借给我,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有能力付得起,对吧?”
左苍蓝说:“这没有关系的,爹娘也会给我钱。”
宋元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能不能受得起这份情了,虽然他确实没想过找左苍蓝借钱,因为左家已经帮助他很多。
宋元说:“这份情,我一定会报答给你。”
左苍蓝说:“报答……”
爹娘想让他跟女孩成亲啊……而且宋元……
宋元摸上了罗应笑的脸颊。
左苍蓝一直都很吃罗应笑的醋。
他也不怎么出来接触外面,自然不知道宋元跟墨成坤的事情。
左苍蓝说:“你不用报答我的,宋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说:“但是……”
左苍蓝说:“我是左家的少爷,我帮人,从不求回报,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钱而已。但是,但是……我,我也有私心。”
宋元说:“什么私心?”
左苍蓝努力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宋元这边就是这样。
他怕说出来,宋元也会拒绝他,就跟他爹一样。
其实宋元也拒绝过他很多次了,他也会伤心啊。
左苍蓝说:“算了,总之本少不需要你报答,要是这都算的话,这种事简直数也数不清,不是吗?”
他最终还是放不下高傲。
宋元说:“少爷,您果真是古道热肠。”
左苍蓝说:“你,你可不可以是叫我的名字多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
宋元有些犹豫,左苍蓝见他不说话,生气地走了,墨成坤笑了,他说:“看来他喜欢你啊。宋元,他这也算是倒贴你了。你还不追出去。”
墨成坤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很奇怪。
宋元说:“你不是我,又不知道我有多少麻烦。”
墨成坤说:“可是钱也是他出的,你连这种事都不愿意……”
宋元叹气,说:“看来我是怎么做都有问题了。男人,男人,为什么我认识的好多男人都会因为我吵起来……如果不是你们都会介意,其实我也可以把你们介绍起来,说不定能成很好的朋友。”
宋元说:“要是罗应笑醒了,看见我不在身边,他会怎么想?他还有伤在身,我不能陪在他身边。”
墨成坤说:“谁叫你跟别人牵扯不清啊。”
但是宋元没把这件事告诉罗应笑,因为告诉罗应笑,他难免会觉得亏欠左苍蓝很多,宋元本来就不想让罗应笑还债,这本身就不是他的错。
等罗应笑醒了,他看见宋元,说:“糟了,我,晕过去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说:“两天。”
罗应笑说:“我,这样子,就不能给人看病了……还得花很多钱。这,我的身体,大夫怎么说的?”
宋元说:“好好恢复,问题是不大的,因为找的是最好的大夫。”
宋元说:“应笑,我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罗应笑看向墨成坤,墨成坤说:“看我干什么?”
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罗应笑说:“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会来……”
宋元说:“其实他听说了你的事情,就一直有在照顾你。”
墨成坤说:“宋元!”
罗应笑说:“我还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夜色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元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那时候的卫清志会装作柔弱的样子,因为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被抓住,宋元也没想对他做什么,看在他可怜又不安的样子上,宋元想,天合帮的帮主就是这副样子吗?
卫清志长得英俊无比,用这么一张帅脸做这么柔弱的模样,实在让人兴奋。
他第一次主动跪在宋元腿间,撞在了最好的时候,那时候宋元跟墨成坤冷战,在外做风流男人。
事实证明,宋元会觉得强势的男人更有征服欲,不好追的男人更要让人追到,仅限于最后能追到,过了这么多年,是个人都有疲倦的感觉,当时卫清志表现得很贴心。
而左苍蓝……太高傲了,又不与他见面,罗应笑,好像不想与他发展那种关系,明月公子,他不忍心。花时雨,也一直拒绝自己。
宋元也不是一直都对那种高岭之花有莫大的兴趣,虽然傲娇这个属性风靡一时,但放到现实里就没那么让人喜欢了。
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很有劣根性的,强势与弱势,最重要的结果是能不能征服,不能,那就……
卫清志亲吻着龟头,说:“你还真大啊……请,不要嫌弃我……我知道你更喜欢别人,我只是想报答一下你救我的恩情。”
宋元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卫清志在撒谎,只是他很吃这一套,他有时候也会喜欢软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比如一个这么早建立一个帮派的男人一定是很有心机的,他只是有些时候不太能看出情感上的问题,情感是很复杂的,但是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
但是卫清志的口交技术很好,宋元不禁感觉有些恼火,这很奇怪,他也说不清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可能是因为墨成坤也老是喜欢骗他,傲娇不就是这样吗?骗人,我才没有喜欢你,实际上很喜欢你。
放到二次元看看蛮可爱的,但如今傲娇退环境,某些新观众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了。更别提放到现实里去了。
宋元说:“你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卫清志的脸色变了,宋元顶进了口腔深处,卫清志的眼泪掉了出来,宋元说:“恬不知耻的放荡男人。”
宋元在他的口腔里抽插着,说:“没想到天合帮的帮主这么喜欢给人做这个。”
狠狠地欺负过后,射在了他的脸上,卫清志颤抖着,居然舔掉了精液,说:“我,我没有……”
他露出了委屈的样子,宋元把他压倒,说:“是吗?我看你技术很好的样子。”
其实宋元是没资格说他的,毕竟他上床的男人也不少,卫清志说:“我,我错了……”但是宋元没有放过他,而是绑住了他的双手,卫清志说:“宋元……”
他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宋元残忍地撕开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撕得不成样子,下身更是糟糕,穴口正好裸露出来,宋元看着想直接进去,卫清志咬了咬嘴唇,露出害怕的样子,说:“你……你要直接进来,也,无所谓,反正,我可以是你的……但是,我现在还没被人碰过……你要是不信,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说:“对不起,让你误会那么多,觉得我是个随便可以让人上的荡妇……我虽然跟很多人上过床,但是不是下面那个。”
这副样子,楚楚可怜。
宋元想,他把自己生活的不顺,发火到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管他是不是装的。
宋元说:“所以你那时候跟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卫清志说:“哦,原来我看起来很像是被人压的样子。”他很平静地说出那番话,看起来也不像是恼火。
宋元:“……”
宋元说:“我没有那么想。只不过,我实在不能知道,一个经常做攻的,会突然有天想当受。”
卫清志说:“我是什么地位,难道随便来个人都能上我吗?要是被人知道了……宋元,你难道以为所有人都喜欢被受主导吗?”
宋元说:“反正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想必也不是谁都能……毕竟你又不是,除了吹箫一无是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卫清志冷冷地说:“攻要是被受强奸,是心理上的,但是受要是被攻强奸呢,就是心理上跟身体上都不好受。”
宋元说:“你是在说我……哈哈哈,那倒也未必,你怎么知道那种人想被人上不是把人打个半死再……怒厄反正就这样的。”
卫清志:“你总是拿这种少数代表一般啊。”
宋元难免想起了他跟花时雨那一次,当时花时雨一直在喊痛。
卫清志说:“怎么,想到花时雨?”
宋元说:“虽然我是给他一个教训,否则他恐怕就要对我……但是给他的第一次留下那么重的阴影,是不是也不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怕跟我接触。”
卫清志说:“你真是心善呢,好像他才是罪魁祸首,要我说,他其实没什么必要介意的,想做什么事,就要承担什么责任。”
宋元说:“所以,当时你打算杀南天雪,也不太清楚,我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恨你。”
卫清志说:“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做什么,总要承担责任,被你恨,我早就想好了,与其恨自己,不如来恨我。不是吗?因为,我不想你太难过啊……”
宋元说:“所以,那时候,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就像玩galgame一样,不同的选项有不同的分支,会走向不同的剧情,所以在那条时间线上,在那样的结果里……
那条时间线上,宋元终于说服了卫清志,但是,南天雪的病并没有好起来。
宋元第一次感到他判断错误了。
南天雪的身体总是十分的冰冷,他整个人就像常年未化的高山积雪。永远都照不暖,这种奇怪的疾病困扰着他。
人在冷的时候,会如何?在冰寒的时候,人的四肢活动也很困难,低温降低了人的感知程度,南天雪的嘴唇总是没有血色,他比一般人要白,那是一种,死人的白,让他想到棺材上盖着的白布,那是死亡的气息,重新席卷而来,赵问柳死在最温暖的春天,但是,南天雪要死在这个冬天吗?
总是有很多人熬不过冬天的,冬天会冻死很多很多人。
南天雪也是其中一员吗?
他为什么要……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从哪里带出来?
在低温之下,人的思考也会变得缓慢,加上南天雪本来就有精神疾病,他就像是最美丽的瓷娃娃。玉瓷娃娃,很漂亮,但是大多都显得没有神采。真人的表情,神态,十分复杂。因为脸上的肌肉实在是太多了。
南天雪也没有什么表情了。他像鱼缸里的金鱼,金鱼总是很容易就死掉了。你每次都会以为金鱼活的好好的,但是它总是因为某件事,第二天奇怪的死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种死亡是悄无声息的,慢慢进行的,就像时间一样,生长发育,突然的,你就发现你的身体开始变化。
抽丝剥茧。
宋元觉得这太可怕了,这种死亡比突如其来的死亡要可怕多了,它有很多很多时间,你不知道是结束在哪一时刻。你看起来好像有机会,这需要承受一种太强太强的负罪感了,他需要在想无数种可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活他,但是,如果失败了一次,距离死亡的时间又过去好久,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确实就是生命。
这个道理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明白。
南天雪睡在床上,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春天啊……从来没有好好见过春天,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我总是在诗词歌赋里见到诗人对春天的美好赞美,春天真的有那么美吗?那些花只长在春天,但是,我生于冬天,长在冬天,难道也要死在冬天吗?”
南天雪说:“我不甘心,宋元,我真的好不甘心,就算是这个世界负了我……我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呢?为什么当时不能,杀死我这种人……残缺的,会病变的基因,努力需要克服的困难,被折磨的身体,为什么我不能死在那里。”
宋元:“……”
宋元流下了眼泪。
他当然会觉得自己是第一负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罗应笑听着十分恼火,说:“是宋元救的你,你在说什么呢?就算是病了,也决不能说这种话。宋元会怪别人吗?他只会觉得……”
宋元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看他那表情,罗应笑也不忍说下去。
宋元说:“抱歉,我……这段时间,我想跟他呆在一起。”
罗应笑说:“你又没欠过他什么!”
宋元说:“我说过会救他的。做不到,就不能轻易说出口。既然说了,就必须要做。”
宋元冷冷地说着,字字透露着决绝之心。
罗应笑走出房门,宋元轻轻掩上房门,他是那种,很难迁怒别人的人。就算是这种情况,他也没有怒气,动作也很轻。
罗应笑突然哭了,他说:“宋元,我真恨你总是对别人那么好,但是,若不是因为这个,你当时又怎么会去把我从安宁带出来?”
卫清志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
罗应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很诧异。
罗应笑说:“你分明没有我们俩认识的时间长的。”
卫清志说:“一个精通占卜的人,总是会对心理有些了解的。”
卫清志说:“况且,我是真的什么都知道的。天知地知,我知,他知。我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有这个人,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哪个宇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卫清志突然拿出萧,吹奏起《葬花吟》,这是一首古琴曲,并不是林黛玉的。当然,也可以用萧进行演奏。
罗应笑说:“你这样做什么,这可不吉利。”
卫清志抱着萧笑了,他的萧很长很长。
卫清志说:“都是大夫,还信这个吗?”
罗应笑:“……”
卫清志说:“只是因为宋元会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罗应笑说:“你不是信神吗?”
卫清志说:“命运存在,但无法改变,神明若是插手人间之事,天下岂不是乱套了?有此一劫,退无可退。”
但是,南天雪倒是一直熬着,他从来没说什么,只不过,他一直在颤抖,那种控制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冷吗?
但是,不管宋元怎么用体温温暖他,他还是在颤抖,原来那不是冷,那是痛。
寒冷刺骨,他的病会伴随着强烈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清醒,根本不可能疼到晕厥,这种疼痛,他能忘得了一切,但他忘不了疼痛。
南天雪说:“我想去看看春天……”
他开始变得不太认识人了,只认识宋元一个人,所以他总是缠着宋元。
谁会跟这样一个男人去计较呢?
他都快死了,而且,在别人眼里,是觉得他很可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南天雪说:“如果,如果不是我的爹,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会又会很生气,摔东西,大发雷霆,他有时候可以做到烦躁地走来走去,有时候却又只能蜷缩在床上,他开始分不清白天跟黑夜,温度。
他唯一分得清的,就是季节。
“现在还不是春天,好冷好冷……”
安宁的冬天是很漫长的,因为是北方,从很早就开始就入冬了,但是它的春天又是那么温暖。
如果你想看桃花,你就去桃花门,如果你想看梅花,你就去踏雪派,如果你想知道人间的天堂在哪里,那就去安宁看看吧,安宁有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艺术还是文学,这里应有尽有,这里有最好的教育资源,这里是上层阶级的天堂,也是下层阶级的地狱,不论是到了哪个时代,阶级总是存在的,没有被抹消过。
“春天,春天是在哪里,这里是踏雪派吗?”
南天雪呢喃着,抱住宋元,好像宋元是他漫长黑夜里唯一的火光一般。
宋元曾经问过罗应笑,说:“你觉得他能撑过这个冬天吗?”
罗应笑说:“这种事,从来也说不好的,医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些人能死而复生,有些人被说活不过五年,却活了十多年,二十多年,这种事情,只能等一天算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罗应笑:“对不起。”
罗应笑说:“虽然我习惯了病人跟亲属间的生离死别,但我想不到,我终有一天会对你说这话。”
宋元:“……”
罗应笑:“宋元,他不一定能活着,但是,反过来说,他也不一定会死的。”
罗应笑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违心地说出来这句话。
宋元笑了。
宋元说:“应笑,你我认识这么久,我难道还不知道你骗人时候是什么样吗?”
罗应笑呆住了。
那是一种很凄惨的笑容,下垂的眉毛,展开的眉头。那眼神带着绝望跟不甘。
那种悲哀跟无力深刻地笼罩着宋元,他再次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十八岁的时候,他当时并没有办法去救赵问柳,现在,三十二岁,他……十四年,终究是一件事也没有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罗应笑:“你要像那时候一样吗?整天整天的喝酒,血吐出来都是绿色的。”
罗应笑说:“宋元!我认真说的,人死不能复生的,如果他真的病死了,也不能随他去,更不能堕落,这到底有什么用啊?你不光不会是称职的武林盟主,也不是称职的爱人!”
宋元说:“不错,我确实不是称职的武林盟主。”
宋元说:“可世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能当武林盟主,这个世界,本就是缺了谁也能过的。”
宋元冷冷地说。
罗应笑:“你……”
罗应笑想不到宋元会这么说。
罗应笑十分气愤,说:“他这是怎么了?”
卫清志说:“你也真有意思,平时那么向着他,百依百顺,现在又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