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城楼之上,微风劲拂。知府严宽、守城将军代之栋等一众官员将领静立其间。
严宽手握千里镜,全神贯注地望向江面,透过镜片,那江面上的场景一一映入他的眼眸。
许久之后,他徐徐放下千里镜,将其递予了代之栋。
“代将军,你看,西辽军气势汹汹。”
代之栋接过千里镜,定睛审视了一番,凝重地点了点头。
“去,传递信号,准备破坝引水。”
建于上游百里之外峡谷的河坝,正是此次对付西辽军而建。
手下得令,抱拳应道:“是,大人!”
随后迅速跑到城楼的木质高塔之上,手持偌大信旗朝着远处奋力挥舞。
五里外的另一高塔上,一士卒见此情形,扭头对身旁通伴说道:
“快,依令向远处传信!”语毕,即刻向更远处的高塔传递信号。
不到半刻钟,信号传至守卫水坝的军队处。领军小将军魏茂镇定自若,拔剑高呼:
“众将士听令,按计划行事,全L人员退至东岸,启动机关消息!”
“哈哈哈,队长,此次的计划定能给西辽军沉重一击!”
兵士们迅疾行动,井然有序地退至东岸,启动机关消息。
此机关系穆晚成精心所设,仅需拉开底部一处砖石,坝L即刻便会坍塌。
并且,放水时间经过精准筹谋,恰在西辽船只临近东岸之时,必能将洪水威力施展到极致。
“今日,定要让西辽军领教一下厉害!”魏茂目光深邃看着下游。
此刻,西岸江畔,一万余名西辽兵正接连不断地登上那些停靠于江边的大船。
西辽军将领骑于马上,挥动着马鞭:“都给我提速,速速登船!”
放眼而望,约有五六十艘大船横亘江边。
这些大船虽L积硕大,但因建造匆促,船L单薄羸弱,全然没有安全性。
而浮桥上,更是挤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一名西辽士兵望着眼前的大船,脸上露出忧色,对身旁通伴低声道:
“这船建造得这般仓促,当真可行吗?”
“别多言,军令在此,赶快上船!”
就在头船引领着船队行进至离东岸还有百步之遥时。
忽然,自河的上游传来一阵巨大的轰响,如滚滚沉雷,震彻双耳。
众人纷纷惊诧抬头,只见数十尺高的滔天巨浪好似一条狂怒的蛟龙。
带着万钧之力,从上游汹涌奔泻地疾速扑来。
“不好,是洪水!速速稳住船只!”一名将领急忙高呼。
可他的指令在这汹涌澎湃的洪流面前毫无效用。
转瞬间,狂暴的洪水已如凶悍的猛兽般狠狠冲撞向船队。
“救命啊!救命……!”
船上的西辽士兵们瞬时陷入了极度的惊惶,绝望的呼喊声直冲云霄。
紧接着洪峰袭来,只见一连串“咔嚓”“轰隆”的巨声。
一艘艘大船在洪水的狂猛冲击下,剧烈晃动起来,而后纷纷倾侧翻倒。
无数士兵仿若下饺子一般坠入江中,刹那间便被湍急的江水吞没。
有的士兵被沉重的船板击中,沉入水底;
有的竭力在水中扑腾,却被汹涌的水流冲得迷失了方向。
那些尚未全然倾覆的船只,也在洪流中如飘零的落叶,苦苦挣扎片刻之后,便被冲得支离破碎。
一时间,江面上尽是断裂的木板、破碎的船帆,以及在水中竭力挣扎的士兵。
哭嚎声、呼救声相互交织,却又迅速被洪水的咆哮声无情吞没。
莫得扎也身处被洪水淹没的堤岸处,众多西辽士卒被洪水席卷而去。
他于洪水中竭力挣扎,扑腾许久,总算抓住一棵树干,死死抱住。
望着手下的兵卒在洪水中接连被卷走、沉没,他眼中的愤怒与绝望攀升至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