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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简直丧心病狂！一千条人命！你…你……”宋辉指着侯宇，手指颤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身后的几名将领也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有人小声嘀咕：
“活阎王…这名号，真不是白叫的…”
蒙恬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大步走到宋辉面前，沉声道：
“宋大人，慎言！如今战事吃紧，莫要扰乱军心！”
他虽然也对侯宇的残暴手段有些不满，但他也清楚，那些死囚本就是为了消耗匈奴兵力而存在的，他们的生死，在大局面前，微不足道。
更何况，侯宇的做法，虽然残忍，但却高效地完成了任务。
宋辉被蒙恬的气势震慑，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但眼中仍满是不甘。他狠狠地瞪了侯宇一眼，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沈括缓缓起身，走到巨幅地图前，手指轻轻敲击着雁门关的位置。“蒙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蒙恬揉了揉脑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这一战让匈奴人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犯。”
“目前的关键是守住雁门关，我已经命人加固防御工事，投石机、巨弩和箭矢等都在加快补给。”
沈括的目光从地图上缓缓移开，深邃的眼眸中闪着睿智。
“匈奴人此次损失惨重，必然怀恨在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卷土重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我们需要派人严密监视匈奴的动向，以防万一。”
宋辉在一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大人真是胆小如鼠啊，匈奴人才刚被打退，你就开始杞人忧天了。莫非是怕了他们不成？”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神里满是不屑。
沈括并没有理会宋辉的挑衅，只是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宋大人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吧。”
“你！”宋辉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被蒙恬打断。
“好了！”蒙恬沉声说道，“如今战事初歇，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莫要内讧。”
他转向沈括，沉吟片刻后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匈奴人狡诈多端，不得不防。我这就派人前往边境侦查，密切关注匈奴人的动向。”
沈括指尖轻叩着桌面，眼神飘忽，思绪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咸阳城，飞到了那个总是笑靥如花的妹妹身上。离开家已经半年多了，也不知道沈清现在怎么样了。
“咳咳，”沈括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蒙将军，沈某有一事相求。”
蒙恬正襟危坐，闻言抬眸：“沈大人但说无妨。”
“沈某离家已久，心中甚是想念舍妹，不知能否告假几日，回咸阳探望一二？”沈括语气诚恳，眼中带着期盼。
他的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宋辉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回家探亲？沈括，你莫不是疯了？！”
另一名将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沈大人，如今匈奴虽然暂时退兵，但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这时候你离开，岂不是置雁门关的安危于不顾？”
就连一向沉稳的蒙恬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
“沈大人，并非本将军不通人情，只是如今战事未定，你身为少府令，职责重大，此时离开，恐怕有些不妥啊。”
沈括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他拱手道：
“蒙将军，沈某明白诸位的担忧。只是舍妹自幼体弱多病，沈某离家前便已答应她，半年之内必会回去探望。”
“如今期限已到，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她会担忧成疾。沈某身为兄长，实在放心不下。”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
“况且，沈某此次回家，也并非只是探亲，还可以顺便打探一下咸阳城中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对战事不利的消息。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沈括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蒙恬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松了口：
“也罢，既然沈大人如此坚持，本将军便准你十日假期。十日之后，你必须赶回雁门关，不得有误！”
“多谢蒙将军！”沈括大喜过望，连忙拱手致谢。
得到蒙恬的允许后，沈括一刻也不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快马加鞭地赶往咸阳城。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
咸阳城，赵府。
熏香袅袅，大太监赵高斜倚在卧榻之上，修长苍白的手指捏着一张字条，眼神阴鸷。
在他身旁，一名黑衣部下垂手而立，手中握着一只灰羽信鸽，鸽腿上还残留着未拆卸的细小竹筒。
“沈括……哼，真是没想到，这混小子居然在雁门关混的风生水起。”
赵高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嫉恨。他本以为将沈括派去边疆前线，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可谁知，这小子非但没出事，反而屡立战功，声名鹊起。
“大人，这……”黑衣部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沈括莫非是有什么背景不成？为何蒙恬将军如此器重他？”
赵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背景？他有什么背景？不过一个小小少府令，若不是咱家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他哪有机会去雁门关建功立业？”
他猛地坐起身，将手中的字条狠狠地摔在案几上，“这小混蛋，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黑衣部下被赵高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大人息怒，”另一名部下壮着胆子说道。
“依属下看，这沈括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匈奴人这次南下，本就仓促，胜之不武。他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捡便宜？”赵高冷笑一声，“就算真是捡便宜，那也是他的本事。如今他在军中威望日盛，连蒙恬都对他赞赏有加，这才是最棘手的。”
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黑衣部下低声问道。
赵高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他想回咸阳探亲，那就让他回。不过……”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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