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家(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唐晁室是没忍住先乐出来的那个,边笑边对着文寅说“听说你手酸?”

文寅抵抗了一阵,而后在陶幸而湿漉漉的控诉眼神中屈辱地保持了沉默。

陆向穹在好友戏谑的目光中垂眸,敛住了汹涌的爱意和让人心里发疼的柔软。一步一步走近他,语气轻地像一团云“那怎么办呢?”

陶幸而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睫毛软软嗒嗒地粘成一缕一缕,倔强地瞪着圆乎乎的眼睛,像只倨傲的小猫。满眼写着:快来抱我.

陆向穹乐了,小猫再逗一会就要恼羞成怒了。

男人微微欠身,以一种全然敞开的姿态展开双手,双臂一如即往,能够轻易的,完全的罩住少年的身躯。和泪眼朦胧中拒绝的那个怀抱分毫不差。

“可以由我代劳么”

小孩的眼框几乎一瞬间就开始发酸,委屈翻天覆地地涌上来,哭腔刹不住地泄出来“你说呢”

“诶”陆向穹急忙应了一声,哄着“怎么又哭了”

卡着小孩的腋下把人举起来,陆向穹反身坐在病床上,将又开始噼里啪啦掉泪珠的崽子拢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顺着小孩抽噎着颤抖的脊背。嘴里低低地碎碎念念,小孩却一副不把自己哭抽过去不罢休的架势。他只能无奈地安抚着,手忙脚乱地像个热恋中的毛头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晁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嫌弃地转头,对文寅使了个眼色:撤?

撤。

文寅木然的点头。

俩人非常贴心地关上了门。

陶幸而听见声音有点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黏黏糊糊地说道“他们怎么走了?”

“被你眼泪冲跑了”陆向穹调侃。

陶幸而呲牙锤了他一下,很想咬人。

“好点了?”陆向穹闷闷地笑了两声,双手环住他,好脾气的捏了捏男生腰间的软肉,轻柔的问道。

暧昧,缠绵,依恋。

一个哄一个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翻天覆地的争吵和争论仿佛又被甜腻腻的感情掩盖住,重归于好。

但两人互相进退维谷的试探和沉默。

凝成紧张与不安的烟雾,给本应明朗的局势盖上了一层欲盖弥彰的纱。

男生手脚懒洋洋地挂在陆向穹身上,鼻腔里满是熟悉的淡香,成熟男性的肉体被包裹在斯文优雅的衣装下,有力,安定,稳稳地撑着他。

陶幸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复杂程度堪称一道高考语文理解,甚至能用饼状图标出个百分比。

毫无疑问的,他依赖,恃宠而骄,理直气壮,肆无忌惮。又同时,畏惧,害怕,恐慌,不知所措。在那个勾着他蠢蠢欲动却让他恐慌的节目里,好像除了这个人,都是飘飘忽忽的,踩在脚下的是软绵绵的云,一不小心就要跌落万丈深渊。

他给的安全感,偏爱,堪称明目张胆。欲望,渴望,也由此而来,但好像所有的痛苦也都与他有关。

诊室里只剩下陶幸而浅浅地,偶尔抽嗒的呼吸声,好一会之后。

“你...为什么会这么委屈……”陆向穹垂眸,小孩绒绒的发旋支楞巴翘,有几撮不乖的呆毛,像是搔在他心尖上,好像是整个人撕裂了,一边疯狂地心动和可爱,一边忐忑不安地想要接受审判,语气迟疑,疑惑,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我凭什么不能委屈啊!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听起来好像是在控诉他无理取闹,陶幸而是突然被点燃了摇摇欲坠的引线,小爆竹猛的抬头,怒目而视。“我就是讨厌这里!!讨厌你们一个个像变态一样!讨厌挨打!讨厌看人挨打!我就是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话还没有说完,陆向穹轻飘飘地接上了后半句"...讨厌我"

第一次,陆向穹丢了他那仿佛焊死在脸上的冷静自持,笑的有些发苦"是么"

声音很轻,却莫名地振聋发聩。

陶幸而声嘶力竭地控诉猛的收了声,瘪着嘴,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没说。"

陆向穹本来牢牢环住的双手,不经意的松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又是一阵很窒息的沉默,陶幸而感受到男人胸腔规律的起伏,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又觉得如芒在背。

"杏儿...."陆向穹开口,嗓音艰涩"我没有要责怪你....."

"只是...你为什么...."

"从来没有认真地,直接地和我说过,你想离开。"

陶幸而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装病,穿女装,甚至是翻墙。"陆向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肉眼可见的挫败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小孩呆呆地,脑子里疯狂地闪着一帧帧画面,隔了好久,才喃喃地反驳到"我做的还不明显么"

"我以为...."陆向穹自嘲的笑,低叹一声"算了.."

"没事啊"见男生又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闭上了嘴巴,湿漉漉的看着他,陆向穹满腔的无奈和苦涩一瞬间又化成了一滩水,一滩能把钢铁化成棉花的水。

男人的手在他脑袋上方顿了顿,终究还是落在了自己觊觎已久地两根呆毛上揉了揉,笑着,郑重地,轻柔地抹掉了那团软乎乎的小脸蛋上又渗出的泪珠,说。

"陆哥给你道歉,委屈我们杏儿了,对不起。"

"不哭了,我们回家"男人脸上温柔的笑意从他说完那句没事开始,就没有减掉一丝一毫,好像是在以一种温柔的强势,说着他的抱歉,他的愧疚,他无法掩饰的心疼与自责。

"陆向穹"陶幸而带着哭腔,哑着嗓子,从哭的干涩地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想说我不是,但不是什么?不是想离开么?

他想说我没有,但没有什么?没有觉得不安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明在流泪的是我,为什么我却觉得你也在哭。

明明受伤和崩溃的是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伤害了你。

明明你笑着跟我说没关系,为什么我却感觉有东西在离我而去。

他看着陆向穹脸上的笑,感觉所有的阴影和枷锁,从他对着他叫喊出我讨厌开始,从他咬到他流血开始,也或许在更早开始,就已经牢牢地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每一滴眼泪,都在给他层层加码。

困住地不仅是一个人。

被叫到名字的人平静地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半句。

"你..."舔了舔干涩的唇,嘴皮撕扯出刺痛感,酸意从鼻腔抑制不住的涌到脑内的每一根神经,陶幸而抬头对上陆向穹含笑的,温和的双眼,突然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是不是我,我不让你打.....你就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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