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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位姑奶奶,可莫要被这育郎的样子给蒙蔽了,您可不知道,我和他们家是一个村的,他在我们村子里啊,最爱勾三搭四的,听说还和卖小玩意的郎君勾搭在了一起,睡了整整一晚,要不是没了名声,他老娘怎么可能把他卖给丽春苑而不是人牙子。”
宋宁皱了皱眉头,这年头,男人都这么爱说闲话的吗?
宋宁注意到他身上的脂粉气,冲的团子直打喷嚏,往旁边站了站,“若是卖,现下就交易,不卖,我就回家了。”
男人看着地上的孩子,那可是三十两,翻了那么多倍,比起送他去丽苑受磋磨,不如卖了,回了家,夫主想来看到那三十两,也不会有意见,咬了咬牙,“卖!”
“行,那就写卖身契吧。”
交易好后,男人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这里,至于小春,还呆坐在原地。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起来吧,进去吃点东西,你另一个主子还没回来。”宋宁转身进了茶楼没再管他。
路上的行人见没了热闹看便也纷纷散开。
少年呆坐了片刻,起身跟了进去。
茶楼外边,池严满脸笑容提着糖葫芦进到茶楼,抬眸却见到窗边宋宁对面坐着的清秀少年,嘴角的笑僵了一下,沉默着走了过去。
“夫主。”
“回来了,房子买好了吗?”宋宁顺手接过糖葫芦。
小团子看到糖葫芦扒在宋宁的胳膊上直流口水,“呲!呲!凉!”
“咿呀,你的口水,宋辰,嫌弃你哦,去找你夫爹,让他喂你,我才不要喂你。”宋宁捏了捏他的肉脸,把孩子扔给池严。
池严接过孩子,一旁的小春在他过来时就已经站了起来。
池严强压下心里的不适,神色不改的开口,“夫主,这位是...”
“哦,我新买的仆从,咱们刚来这里,正好也缺仆从,吃饭的时候听到他叫小春,倒是和你从前一个名字,觉得新鲜就买下来了。”
“哦。”仆从…到底是仆从还是她将要纳的妾,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上还有血,夫主是有多喜欢带这样的人回家,同情,怜悯,她当时买自己…也仅仅只是因为怜悯吧…
“夫主,房子已经买了,东西也都搬了进去,不若先回家里?”
“你不先用点餐饭吗?”
“来时的路上买了两个包子用过了。”
“行吧,那就回府吧,路上顺便寻个大夫替他看一看。”
“是。”
小春低着头跟着他们,池严虽然在意身后人的存在,可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以多问,只能无数次的安慰自己,只是个仆从,只是个仆从罢了。
没多久就到了梨花巷,“这是个三进四合院,南北通透,牙子说等梨花开的时候整条巷子都是梨花的香气,我想着夫主喜欢这些,便花二百两买了下来。”
宋宁点了点头,推开大门,入了垂花门,院里种着两颗合欢树,正值花期,开的极美。
宋宁让小春把他的东西安置在了倒座房,然后抱着孩子进了正房。
池严雇的粗使育郎已经把屋子里打扫干净,只剩下院子还没来的及收拾。
小春那边放下东西后便赶到了正房。
正房内宋宁正坐在床榻上逗小孩玩,池严在一边整理衣物,宋宁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而池严虽然看见了但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宋宁才注意到他,想了想,“你小春这个名字和主人家撞了名儿,自是不能再用了,在家里可有大名?”
“奴以前叫夏迎春。”小春神情木木的开口。
宋宁梗了一下,这名字,莫名想起了夏冬秋是怎么回事,“夏天过去就是秋,你以后,便叫...迎秋吧,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提出来再改。”
“奴喜欢的!”迎秋立马跪了下来。
宋宁见状无奈扶了扶额头,“别动不动的就跪,回房间去吧,记得上药,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喊你。”
迎秋闻言知晓主人家不喜别人打扰,乖乖退了出去。
“夫主似乎很喜欢迎秋。”池严佯装随意的开口。
“嗯,那孩子年龄还小,今天街上那一通闹的,你是没看到,怕是受了好一番惊吓呢。”
“哦...”年龄小吗?那张卖身契上,明明写着十六岁,和自己同岁,怎么就小了...一张脸也就清秀点,勉强入眼罢了。
宋宁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定要叹一声眼瞎了,那迎秋明明是个盐系少年,生的标致,五官是有些寡淡,但耐看啊!放现代,吃他颜的人怕是要啃疯了。
午饭吃的油腻,晚上的时候池严就简单做了份蛋花汤,配着白馒头。
“不要站在一边,既然买了你回来,就算是一家人,坐下一起吃吧,我家没那么多规矩。”
迎秋还是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坐下。
“夫主既开口了,你便坐下,站着好似我们欺负你了。”池严心里憋着一口气,当初
', ' ')('她把自己买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可第二天就,凭什么这人就能被她温声相待。
迎秋见两位主人面色不愉,连忙坐了下来。
旁边没了人挡光,宋宁的神色这才好了一些,“明日你随我出去买些家里用的物件,今日买房子的时候,可有注意到哪家铺子生意不好之类的?”
池严放下碗筷仔细思索了一番,“镇上的青楼,赌坊,生意较热闹,说是人满为患也不为过,小摊上生意也比较好,一些小饭馆,去的人也较多,大的酒楼,去的人多为赌坊青楼里的客人,布庄,进去的人更是少。”
“小镇上人均消费水平不高,收入有极端差,那些小摊小饭馆,收费低,去的多为本地居民,消费不高,我们若是开和他们一样的店,显然不会抢到生意,毕竟原住民只是赶集添肚子,偶尔凑个热闹买些小玩意,我们也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倒是可以把目光放在那些外来客上,先开家布庄试试水吧,明日便去你说的那家生意不好的布庄。”
毕竟只进不出,总有一日是会把爹爹的钱折腾完的,钱生钱,才是硬道理。
“是。”池严应了下来,拿起勺子喂怀里的孩子。
吃过晚饭后,宋宁在院子里走了会儿消消食,看着除了两颗合欢树,光秃秃的院子,觉得有些不爽,“明日还该买些种子回来才是。”
团子趴在合欢树下盯着蚂蚁看,池严则继续收拾里屋里的东西,迎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宋宁看他一副尴尬的样子,“迎秋,你平时在家做什么,这会儿去做就好了,或者回屋子收拾你的屋子,不用在这里候着的。”
迎秋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可是在家里做的...若是在家中,自己这会儿...应该还在山上捡柴火吧,怎么会这么早就吃过了晚饭,然后闲站在这里,开始的时候,自己上头有个哥哥,家里的吃的用的都是先紧着哥哥,后来母亲又娶了位叔爹,十分疼爱,那位叔爹还生了个男孩,就只有自己是个育郎,所以家里的吃的用的都是紧着其他兄弟,自己从小唯一的作用就是长大,然后卖个好价钱,这样的日子,以前他就是做梦都没梦到过。
看到院子里堆着的柴火,他默默的走了过去劈柴火。
宋宁见他闲不下来,也没再拦他,只说了句今晚别睡太死把门锁死就抱着孩子回了正房。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池严见她进了屋子有些诧异。
“待在外面喂蚊子吗?喏,你儿子刚在外面玩了没一会儿,就被好几个蚊子亲了。”宋宁将孩子塞给他。
池严一看团子的脸上起了个红疙瘩,立马心疼的把膏药拿出来给他抹上。
“痒!”宋辰就要拿手去挠,池严连忙拦住了他。
“乖,抹了药就不痒了。”
宋宁见他一脸温柔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真不像团子的亲娘,他是才对,好吧,自己的确没有代入感,即使这孩子真的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今晚可能会出事,把孩子先放我这里睡吧,明日再让他跟你去厢房。”
池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本来就该知道的啊,她怎么可能会让你和她同睡,你在想什么,啧...
池严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把孩子放在床榻上,出了屋子。“嗯,妾先告退了。”
宋宁简单收拾了一番就灭了油灯抱着仔仔躺进了被窝里。
团子缩在她的怀里只觉得暖暖的,香香的,这是他曾经从未有过的感觉,没有片刻便迷糊着入了梦。
后半夜的时候,院里终于传来了动静,宋宁睁开眼睛,轻拍了两下团子,然后把他塞到床榻下面,又用被子挡住。
打开门走了出去,和拿着火把的人碰了个迎面。
领头的一愣,见她出来,也不再掩饰行踪,“愣着干什么,杀啊!”
“噗。”宋宁迈着步子,淡定的走到领头的面前,“想杀我?你怕不是因为天黑梦还没醒?”
领头的见她这么不怕死居然敢走到自己面前,举起刀子就要捅下去,却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宋宁淡然的伸手握住她的脖颈,举了起来,“这是,谁要杀谁?你怕不是不晓得我在原来的地方,人人都称恶魔哦,打家劫舍,欺女霸男的事儿,我可从未少做,打劫敢打到你姑奶奶我头上,你主家胆子倒是不小。”
领头的面色涨红,显然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嘴硬,“愣,这,干嘛!上啊!她只是会,妖,妖术而已!”
噗,妖术,没见识好歹多看两本书啊,起码该晓得什么是内力吧?
底下的人犹疑不定,厢房的池严打开门,揉了揉眼睛,淡定的走了出来。
“团子在屋里,你进去哄哄他。”
池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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