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
尽管叶渡他们这一套班子百般防范,诸如洪灾、蝗灾,都有一套防御措施用来地狱,可依然遭了老天爷的道。
一场极端天气带来的火灾,彻底打破了叶氏集团辛苦营造的宁静氛围。
更是直接打破了叶渡心中原定的休眠计划。
所以的休眠,其实就是历来封建王朝渔民休息的那一套。
尽量保持低调,被别人欺负一下两下也无所谓。
就在清河实际的控制范围埋头搞发展。
凭借强横的经济优势,吸纳更多的人口。
尤其是读书人和工匠。
然后埋头搞钱,搞商业,搞科技。
等哪天武器彻底先进了,人口能吃饱饭了,等哪天天下大乱了,就该考虑是否鲸吞河北道了。
而眼下,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和地方衙门良好的关系,同时尽量避免朝廷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叶渡骤然发现,自己这个想法可能有些幼稚了。
首先在眼下这世道,叶家只是展现出微不足道的好,便有流民源源不断的来投奔。
自己存储的粮草,完全不够百姓消耗。
尤其是,这一场火灾的到来,不仅仅是西北林场烧了仓储那么简单,最后经过统计,整个叶家的治下,多地遭遇火灾,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损失。
只能说,人们对于火灾的预防心态比较缺乏。
但是这也意味着,叶家的存粮,以及未来农田生产出来的粮食,很难供应三十万军民食用。
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叶渡知晓,叶家治下的工人、农户他们都知道。
而且不仅仅是叶家,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大火扑灭之后,很多天之中,叶家治下的百姓,开始按照要求,清理被大火焚毁的房屋、农田,重新补种粮苗。
此时能做的,也只是一些移植工作,比如说将密集区域的禾苗,移种到被焚烧的区域,但是这种做法真的是杯水车薪。
叶渡心里有计划,那就是用商城兑换塑料布,跟六龙梁一样大量种植粮食,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培养人手。
但是叶家治下百姓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家私底下不断的议论,甚至作坊里的工匠都在讨论,大家该如何共渡难关。
不用百姓们发言,很多反贼出身的人物,诸如张横、童威就已经开始议论,是不是该重操旧业。
叶家。
打谷场凉亭。
“司马先生,那些被毁掉的房屋、农田可都清理好了,百姓的救助工作可都到位了?”叶渡坐在中央,虽然再问话,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主公口中的冰块此时是何等的索然无味。
他此时眼睛凝视着前方,谁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
司马先生起身说道,“启禀主公,毁掉的房屋不仅已经清理,而且叶家已经开始派遣人手,帮他们重新修建房屋。”
“同时对于家中没有存粮的百姓,叶家也开启库房,对于他们进行补贴。”
“此外........”
司马先生如同一个施政的老手,滔滔不绝地说着,可叶渡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
这让司马先生脸色大变,他心中担忧,此次天灾,对主公造成巨大的心理创伤。
便赶忙起身,砰的一声跪在了叶渡面前。
司马先生在叶家,虽然是后来之人,但是却凭借自身的智慧和能力,颇有后来者居上的态度。
平日里不仅像是王老五这种元老对他礼遇有加,就是叶渡对他都颇为敬重。
谁料他忽然来了那么个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
一边儿的张横和徐进这对冤家一般的武夫,更是皱眉,不知所措,俩人心里想着,这位司马先生莫不是犯了癔症,还有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跪下。
二人的屁股已经从椅子上起来,又被童威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学生有罪,请主公严惩。”
司马先生这一开口,在场众人更迷糊了。
严惩?
有罪?
这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
王猛子和虎子两个萌新,也是一副看老憨憨的模样。
心里琢磨着,这司马先生怎么好端端地得了癔症。
你怎么有病,呸,你怎么有病了。
要知道发生天灾的时候,您老人家可是一直冲在一线的。
而且运筹威武,进退有度,大家都第一次觉得,治理地方,跟行军打仗有一拼,都不是容易事。
大家还觉得,事情结束之后,你会跟主公请赏呢。
毕竟这一战,大家都意识到了,你司马先生具备不可替代性。
可结果,你忽然冒出来个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