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爹娘相继离世,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家业便交给他们夫妻俩来打理,那死老爷们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先是整宿在他那些个朋友家里吃喝玩乐,美其名曰吟诗作对,后来便愈发嚣张,整日去窑子里找女人,趁她不注意便变卖她的地产商铺换钱去消遣,最近还染上了赌博,那死老爷们一副理所应当地回家要钱,她要是不给,第二天就会有人来堵门追债。
她实在没办法,只得变卖家财来为他填补这个窟窿。
眼看着家产越来越少,渐渐只剩下这一间成衣铺,她急得嘴里都起了好些泡,吃是吃不好,睡是睡不着,头发也掉得厉害,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成衣铺原有的生意也被人抢占了去。
老板娘像是打开了一个宣泄情绪的阀口,对着杨锦帆叙说自己的遭遇,控诉她那男人如何的无情,说着说着还落下泪来。
杨锦帆仔细地听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便问道。
“既然是你徐家招赘来的,如今又是你在掌家,怎的不干脆点休了这败坏家风的男人?也省得自己心累。”
老板娘用手绢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说道。
“小小姐是不知道奴家心里的苦,奴家也想过大不了一封休书丢给他,自己也捞个清净。只是奴家一无一儿半女傍身,二无生育之能,三已容颜老去,奴家……奴家实在怕无人相伴,孤老无依。索性就留着他吧,即使德行不好,好歹也是个伴不是?”
杨锦帆对于别人的选择也不好大表达什么,耐心听完老板娘的故事,便让她去拿几套没发过霉的成衣来,不论尺码,她照单全收。
老板娘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去寻,虽然杨锦帆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多找了些符合杨锦帆身形的衣物一并抱着过来。
杨锦帆接过衣物,一件一件地翻开打量。
嗯,不错,有符合王氏穿的衣服。
“再去拿几套男装过来,尤其成年男子穿的那种。”
男装?
老板娘疑惑,小小姐一个女儿家,竟还需要男装,难不成是给家里父兄穿的?
但大户人家也穿这种衣服?
想到这里,老板娘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杨锦帆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会那么小一个独自来买衣服?
杨锦帆盯着老板娘的脸,在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老板娘虽心中有惑,却也没有多嘴问。
待衣服找来,杨锦帆再次一一看了一遍,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大喜过望,伸手接过银票,却听见杨锦帆冷幽幽的声音响起。
“这些衣服肯定用不了一百两,剩余的算是对着店的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