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店出来,渡边悠谢绝了铭海次郎说要送他们回家的提议。
在目送着铭海次郎一行人上车离开后,渡边悠和滨边凉子这才相视一笑,迈开步子,踏上了归家之旅。
可能是因为昨天才下过雨的关系,今天的阳光虽然仍旧灿烂,但燥热的感觉比起往昔却是少了许多。
“我还以为这次的合同会不太顺利呢。”
滨边凉子转过头去,视线落在了那片金黄的麦田上。
昨天回来时,凉风吹拂时麦浪起伏的画面,她仍历历在目。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渡边悠神色放松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按照合同上拟的时间,他只需要赶在九月中旬前,把《打上花火》的男女对唱版录好就行。
时间很宽裕,他也不必火急火燎的。
“在我的印象里,牵扯到彼此利益的商务合作,往往都是以一个不切实际的要求开始的。”
滨边凉子老老实实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接着不论是甲方,还是乙方,都会开始就着这个不切实际的要求,来慢慢让步,最终得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条件,对吗?”
渡边悠补出了滨边凉子没有讲完的下文。
“是。”
滨边凉子微微颔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一般来讲确实是这样,但今天的情况是不太一样的。”渡边悠顿了顿,“你还记得昨天我们一起去打印的那份合同么?”
为了去打印合同,他俩又撑着伞走进了雨幕里,在略显萧索的雨里走了小半小时。
“记得。”
滨边凉子转过头来,看向了渡边悠的侧脸。
“今天铭海次郎给出的合同,和昨天我们打印的那份合同,基本是一致的。”
“啊!??”
“那份合同是山野裕志,嗯,这位老人在乐坛里很名气,也很有地位,同时,他也是由纪妈妈的老师,而最关键的,铭海次郎是从他那得到的我的联系方式。”
渡边悠对上了滨边凉子的视线,向她递去了一个‘懂了吧’的眼神。
“明白了。”
滨边凉子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总之,顺利就是好事。”
渡边悠收回了视线,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脚下的这条乡间道路上。
道路上空荡荡的,也没车子经过,和同一时间的东京相比,安昙村无疑要冷清的多。
“今天,谢谢。”
滨边凉子的声音很轻。
她觉得这句话自己还是应该讲出口。
至少要让他知道,她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怎么一下子这么生分了?”
渡边悠以玩笑般的语调问了一句。
“这和生分无关,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向你道谢,就像我问你为什么要向我道谢时那样。”
滨边凉子纠正了渡边悠的说法。
“伱倒是会说,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是吧?”
渡边悠翻了个白眼,有点哭笑不得。
“这叫活学活用。”
滨边凉子眨了眨眼,白皙的素手仿佛不经意的擦过了他的手背。
“那我以后得注意一点了,不能教你太多,不然你把我的那套学去了,我就没得说了。”
渡边悠的语调仍旧放松,和滨边凉子开着玩笑。
“你不能这样!”
滨边凉子努了努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讲道理是吧?”
“是的。”
“……行吧,那我投降。”
渡边悠毫不犹豫地用实际行动复刻了法**礼。
一唱一和间,两人对视了一眼。
一如之前那般,哪怕是绷紧了脸庞,在三又三分之一分钟后,两人还是没绷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长崎夏子。”
笑过之后,滨边凉子神色自然的讲出了这句话来。
“我知道。”
渡边悠一点都不意外。
他看得出来,凉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把长崎夏子当一回事。
在她的眼里,后者大抵就是一个会说点难听话的‘npc’?
但是……
“你讨不讨厌她,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她之前找你的麻烦,欺负你,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
渡边悠语气很坚定。
“你这说的我已经开始感动了。”
滨边凉子笑着侧过了脸,短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抿了抿薄唇,神色已然有了些动容。
“可惜这不是都市剧,要是这是都市剧的话,那我应该再问你一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顿了顿,用依旧轻松的语调道出了这句话来。
“那都市剧的男一号一般会怎么回答呢?”
渡边悠接上了话茬。
按照行程,他们明天就要踏上归途了。
虽说安昙村相较于城里确实要冷清一些,但这里确实是一个累了之后,能让人彻底放松、休整的好地方。
“一般来讲,男一号会说一些很让人难为情的话,接着揉一揉女主角的头。”
滨边凉子放缓了步调,调整起了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很遗憾,我不擅长说让人难为情的话。”
渡边悠叹了口气。
如果是土味情话的话,他倒是能张口就来。
什么“我输液了”“输的什么液啊”“想你的液”之类的他可太懂了。
“没关系,刚才那句话,就已经很加分啦。”
滨边凉子主动牵起了渡边悠的手。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知道该怎么说了。”
渡边悠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