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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嬷嬷又从丫鬟手上接过一个小盒子捧给贾母,对其说道:“老太太,这里是一万两银票。我们夫人说了,这是替我们姑娘孝尽您老的,以后我们姑娘就劳您费心教导了。”
贾母虎着脸不高兴说:“你们夫人这是做什么?黛玉是我外孙女,我老婆子疼她爱她可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你们夫人是怕我老婆子教黛玉不尽心吗?”
吴嬷嬷认真解释 :“老太太您误会了,这只是我们姑娘的孝心,您就收下吧。”
邢夫人,王夫人还有王熙凤和李纨还有贾探春都看着吴嬷嬷手中的,贾迎春和贾惜春凑一起低头说话,不知说什么。
贾迎春是二木头,贾惜春是咸鱼,两人和有大志向的贾探春不一样。
几人看盒子看贾母。
按说荣国府家大业大,应该不缺一万两银子才是。可自贾赦原配夫人去世之后,王夫人管家。整个荣国府就在王夫人的管理下家产家业越来越少。
这不仅因为王夫人将钱往自己私库里搂,还因为王夫人经营管理不善,当然还有荣国府养的下人成了硕鼠等原因,当然还有贾母等主子生活奢侈无度等原因;所以导致荣国府就渐渐落魄了。
虽然贾敏从林府搬了不少银钱和东西到荣国府,但那些东西大头都落贾母私库里,小头落王夫人私库里。婆媳俩分完了,连渣都没漏出半点给其他人。
进了婆媳俩私库的东西,婆媳俩是连根毛都舍不得拿出来。
邢夫人出身小门小户,当初她嫁入荣国府带的嫁妆可是掏空了娘家。邢夫人也是个冷心冷肺的,根本不管弟弟妹妹死活。
她嫁给贾赦之后不曾生养,贾赦无视她,她与继子不亲,又不养庶子庶女;所以她眼里只剩下钱。
李纨出身书香门第,家中老父迂腐, 教导女儿竟和王家一样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许李纨多读书。李氏不富裕,所以李纨嫁妆不多。也因此她不得王夫人这个婆母喜欢,贾珠死后她更不招王夫人待见。
虽不曾被苛扣份例,但母子俩也只是告着份例过日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也缺钱。
王熙凤嫁到荣国府之后成了管家少奶奶,可库房钥匙一直在王夫人那,她最多算是个管家丫鬟做不了主。自管家后搭了不少嫁妆进去,她也缺钱。
贾母和王夫人都是贪婪之人,她们自己的钱她们可舍不得往外拿 。
贾元春进宫之后。荣国府每年海量的银子送进宫,贾元春在宫里花钱如流水。荣国府已经被贾母,王夫人和贾元春给掏空了。
没钱了,自然就见钱眼开。
吴嬷嬷是人精,早瘵一行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心想:还是夫人英明,早就将荣国府这些魑魅魍魉看猜透了。
邢夫人先忍不住说道:“老太太,既然是外甥女的孝心,您老就收下吧。”
王夫人也随和:“老太太,外甥女如此孝顺您可别辜负了外甥女的一片孝心。”
李纨一般不在这种场合说话,倒是王熙凤笑着说:“老太太,太太们说得在里,你就收下吧。要是您怕累着手,我就替您收下了,我不怕累手。”
说着就要过去,贾母就自己先收下了,还笑着瞪王熙凤说:“去去去,你这泼猴又来打趣老婆子我……”
“只要能哄您老高兴,你让我当猴儿我也愿意……”王熙凤插科打诨,将众人的注意力从那装着一万两的盒子上传开了。
坐了一会,贾母打发众人离开,还让林黛玉去给贾赦和贾政请安。
贾母叫住王熙凤问贾琏去哪了,王熙凤说贾琏一早有事出去了没在府里。其实是贾琏怕挨骂躲出去了。
贾母问王熙凤,王熙凤说贾琏没跟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贾母拿王熙凤也没办法。
林黛玉跟着邢夫人去了东大院,贾赦借口丧妹伤心,不忍相见,没见林黛玉。
林黛玉又去荣禧堂 ,也没见到贾政,王夫人说是贾政有急事临时出门去了。还特地提起贾宝玉,王夫人说贾宝玉是魔星,让林黛玉莫理贾宝玉。
吴嬷嬷听了替林黛玉说道:“二舅太太多虑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家姑娘已经七岁,表少爷年纪比我们姑娘还大,都到男女大防的年纪。我家姑娘住后院,表少爷住前院去书塾读书,想来平时里是不会经常见面的。”
王夫人听了一堵,让她怎么说?难道说年纪已经过了七岁的贾宝玉还在混迹内宅,还没有去读书。王夫人只好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老太太定还等着外甥女,外甥女你先过去荣庆堂吧。”
林黛玉是个聪明敏感之人,她能感觉到王夫人不喜她。她也不喜欢王夫人,所以不趁机离开了。
到荣庆堂 ,贾母果然在等她。
她一回去贾母就将下人打发出去,然后接着林黛玉问:“玉儿你那嬷嬷说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父亲续娶继室了?这么大的事,你父亲怎么能不经过我们贾家就擅自做主呢?”
大户人家联姻,女子嫁到夫家,若是没有留下子嗣 ,夫家是要归还女子嫁妆的。若是女子留有子嗣,那夫家要娶继室就要和原配娘家商量才行。
当然这是门当户对,两家门第权势对等,或是娘家门第势力高于夫家,夫家忌惮娘;这个规定才有效。
若是娘家不如夫家,夫家若是知礼会先请示娘家,若是夫家不愿意可以不必理会娘家。
说白了一切都与门第权势有关。
当年贾母可是想送贾敏进东宫当太子侧妃的,贾代善横插一脚没跟林家商量就请旨赐婚。林如海和贾敏的婚事,算是贾代善强买强卖的。
在贾母眼里已经没有爵位的林家就是破落户,她看不上林家也看不上林如海,唯一看上的就是林家的家产家业家财。
虽然荣国府已经没落了,但贾母一直不愿意接受。自贾代善死后,贾母一年到头都不愿意出门,她在荣国府受儿子媳妇下人奉承,当她荣国府宝塔尖上的老太君。她便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连贵妃都要讨好,连皇后都对她客气的荣国公夫人。
所以她才会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责怪林如海的话。
林黛玉听了赶紧解释:“外祖母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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