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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伸手不见五指。
巫马钰点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瞧见婉儿已经睡下了,他踮着脚尖提着裙摆往外走,心底万般庆幸以前的原主性格温柔,不让婉儿守夜,不然他今天晚上还出不来呢。
深夜,静悄悄,两侧墙面高的压抑人心,在这样黝黑的环境一盏灯笼能打亮的地方只有脚下,若不是无神论者,巫马钰真的怕走半路遇到鬼。
四周无其物,有的只有冷冰冰的墙面,摸索着来到御花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今夜不知是怎么回事,月亮被乌云遮挡,可见度很低,卓卓黑影朵朵呈现,花香四溢,在这晚上花香的味道更佳的浓重。
靠着山体不远处便是一片深塘,听婉儿说这池塘是用来养鱼的,因为皇后娘娘特别的喜欢吃鱼,这池塘就是特地为皇后娘娘打造的。
站在池塘边,巫马钰细长的柳眉微微拧紧,倒不是他不是想跳,是因为他真的不会游泳,根据原主记忆来看原主也不会游泳,这池塘很深,如果要跳下去必死无疑。
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真的不清楚,毕竟前世死的时候死的迷迷糊糊的,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当即毙命,那病毒只是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要了他的命,根本没什么时间体验。
溺水死亡不同,是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他必须做好心理建设,虽然知道不会死,心底的恐惧终究无法克制;手捏成拳,巫马钰叹息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
就在巫马钰准备深吸一口气往下跳的时候,弹幕冒着金光如同蜗牛那般慢慢的漂浮到了巫马钰的眼前。
——任务倒计时十分钟。
倒计时?
操?之前怎么没说有时限啊?现在突然来个倒计时?巫马钰气的脑子疼,眉头突突的跳,只能咬牙站在岸边反复的自我心理安慰:没事的,不就是跳个河吗?死一下而已,没多大事,反正有自愈能力,死肯定是死不掉的,就是这个过程难受了一点而已。
想着,巫马钰看着眼前倒计时的读秒,捏着鼻子就跳了下去。
在这夜深人静的御花园,如此跳水声显得特别的醒耳,屏息中,巫马钰任由自己的身体往水下缓慢坠落,恐惧如老者纠缠而来的病,不会一下要了人的命,却在心理上给予最大的痛楚。
池塘的水清澈明亮,巫马钰睁着眼,波动的水光让他看不清外面,却可以看清覆盖在月亮表层的乌云慢慢散去,月光皎洁洒落在池塘水面,水光银东……
那痛苦的感觉就如临近死神伸出了手从开始温柔的掐住巫马钰的喉咙在不断的增加力度,窒息的痛苦,水流湍急的往他的鼻腔里,口腔里钻进去……不能呼吸的绝望带着看不见的泪水晕染在这冰冷的水中,原来……死亡是这么痛苦的吗?那种畏惧,那种不安,那种恍若一世白存,生前的种种如走马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快速回想。
“啪——!”一记耳光抽的极为沉重,阵痛的感觉刺激到了脸颊的肌肉在疯狂的跳动。
李生生捏着保送通知单站在父亲的床榻边。
李先生瞪眼看着他,眼底满是失望透顶,“李家这么大的家族产业到底哪里不让你满意?为什么执意要读这个研究生?你还记得你爷爷死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吗?要你接受家族产业,要你……咳,噗……”一口血浓腥充斥口腔。
晕染在白色的床榻之上,是那么的刺眼,李先生喘息如婆娑的风机。
这是家族遗传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爷爷就是这么死的。
妈妈擦着眼角的泪情绪再也克制不住的爆发了,他抱着李先生痛哭流涕,“别说了,别说了。生生是为了你啊,他想研究出救你的药,老公,咱们家的企业再大,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健康才是第一位,爸走了,现在你也……,我到底要怎么办?生生如果也有遗传怎么办?我害怕,我求求你,求求你……”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那些无能为力。
人们面对病痛和死亡剩下的只有手无寸铁之力的放弃挣扎。
这是一种怪异的病。
全世界病史只有十八例,而李家就有两人因此而死,李生生是否会遗传不知道,但是李生生知道他想研究,他想找到解药,不仅仅是自己身上可能会遗传的病,还有很多很多那些不能治疗的病……
他爱爷爷,爷爷疼惜他。
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爷爷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爷爷开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爷爷意识越来越模糊。
终于有一天,爷爷死了。
那个善通琴棋书画的大家,李荣生,死了。
全国哗然。
李生生也从那天开始转变了想法,他想考研……他答应过爷爷,会给他找到解药,但是爷爷没等他,就算爷爷走了,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李生生不想放弃。
生生如名,是母亲的渴望,是母亲的期盼。
母亲希望他生生不息,希望他不要遗传家族
', ' ')('病史,希望他可以健康的活到老,而不是死在病痛的折磨之上。
那一幕幕刺痛着他的心,深陷这池塘中,渴求生存的本能让他开始疯狂的划动手脚。
但是无用。
长大的嘴呼不出求救的声音。
慢慢的意识开始消退,眼前开始发黑,每一次忍不住的呼吸都会吸入大量的水灌入心扉堵住生命的渠道把他拉入死亡的深渊。
一片漆黑。
冷,冷的厉害……明明……是属夏,却这么热。
幽幽睁开眼,巫马钰的视线模糊到了极点,其实之前巫马钰就发现了,本体的这副身体眼睛不太行,近视有点严重;他看见一个人正看着他,脸贴的很近,因为才醒所以视线还没能快速恢复。
那人显得有些意外,惊喜道:“啊,你醒了啊?我以为你死了,还想着要找阿母安排人过来看看。”
称呼为‘我’?
是何人?
阿母又是谁?
巫马钰撑着脑袋慢慢坐起身体,头疼欲裂,虽然身体自愈的能力很强,恢复的也挺快的,还是觉得挺不舒服的,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了个绳索。
他声音清脆通灵,听着就是个孩子。
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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