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5、少主不傻了
石孝全听到了宋嘉言的话,终于像是放心了一些。他站起身来,准备趁着那些侍女还没回来赶紧走回去。才没走了几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的顿住,“内少主,我……”
宋嘉言瞥了他一眼,笑道:“没有人……来过……这里……我……不过……是……听……婢女们……聊天了……”
听他这样说,石孝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摸了摸后脑勺,倒是有种和他年纪相符合的天真。然后他又像是很严肃:“内少主,他们说你傻了,可是奴看你只是精神不佳,你要注意休息,尽快好起来,两位小少主只有你了……”
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明明是个孩子,看起来确实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宋嘉言摇摇头,笑道:“没事……我……只是……不……太……想……说话,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今日……之……事,我……为……阿弟……我们……记在……心里……日后……也……不会……忘的。”
石孝全似乎很有些不好意思,嗫嚅了半天才讷讷地说出一句:“内少主,奴不是这个意思,奴只是……”然后,他又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急急忙忙地转身去开门,“哎,算了,奴去跟祖母说,给两位小少主收拾行装了。”说完,就一溜烟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伟-人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下午剩下的时间,宋嘉言都在发呆。他不停地在脑子里演练着应该怎么跟人说他想要见舅父,又演练着见到舅父应该说什么,甚至还必须考虑舅父听他说的话会做什么反应,他应该如何应对。
他的舅父可不一定有石孝全这样的耐心,而且他也不需要像石孝全这样的耐心来对待他的外甥。但是宋嘉言却不同。刚才是石孝全有事找他,自然他可以慢慢来,可是这一次他有事要找他在这里的舅父孔呈,所以他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顺利地说服孔呈才行,不能给孔呈有机会不让他说话,也不能让孔呈不耐烦挥袖而去。
那几个侍女直到很晚才从外面回来,带回了宋嘉言的晚餐。不过,宋嘉言此时却没什么心情吃饭,简单地吃了几口那个每天差不多的炖小米粥配咸菜和肉汤(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连酱油都没有,菜肴多数靠煮,主食经常是粥),他就第一次对这些侍女开了口:“我,要见舅父。”
这句话是宋嘉言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甚至就连舅父这个词,都是下午听石孝全说话的时候才确定如何说。不过,看起来他完全有理由为自己自豪,很显然,他的话这几个侍女都听懂了。
几个侍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侍女甲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袖着手转身潇洒地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似乎还冷笑了一下。侍女丙还是像从前一样,她就像是侍女甲的跟班,很快也背着手跟着走了。侍女丁虽然站在原地,不过,她除了脸上显出了些惊讶之外,根本是一动不动。
最后,只有侍女乙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似乎颇为害怕地看着宋嘉言:“表内少主,您,您好了?”
什么叫我好了?我从来没坏过好不好?
宋嘉言对这个还算是厚道的侍女乙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她不是那么能言善道,也不是那么大胆,她才会更加忠厚一点吧?
宋嘉言不等她接着说什么,就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拎起放在床边的那件绕膝深衣。宋嘉言其实对这种衣服讨厌透了——这种衣服无论如何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穿,而且这个身体也太小了,要穿上这件衣服都不知道要废多大的劲儿。可是不穿吧又不行。
这时候的那种有裆部的裤子还没有普及开来,这里的裤子居然只有裤腿。光天化日遛鸟什么的,宋嘉言没有那种爱好,而且这个月他也没办法叫别人帮自己做上几条有裆部的裤子。就算是有裤子又怎么样,这时候连内裤这个概念都没有,就算不用遛鸟,让自己的小鸟迎风飘荡什么的,压力也很大啊。
侍女乙看起来只是忠厚一些,还算是不笨。看见宋嘉言开始穿衣服就上前帮他穿。
小小鸟给女人看了!宋嘉言难得有些羞涩,自从他四岁以后,就连棉袄他都没靠他奶奶穿过了,没想到二十六岁还能有女人给他穿衣服,虽然,这个身体不是他二十六岁的身体。
话说电视剧和某些有个很有趣的现象,一个女人被差不多身份或者身份更高自己也动心的人看了身体或者看到了人家的身体吧,很容易就来一句“污了清白,要负责”什么的,当然,有时候有些男人有特殊目的,也主动寻找机会对某些女人负责,可奇怪的是,他们被侍女还家里的仆人都不知道看到了多少身体,私下里来说也许全身都看光了,然而他们却从来没想过这里这些侍女和侍从也是不同性别的人类。
这里扯远了些,反正这里服侍他的只有几个侍女,八成都看了无数遍了,于是,他决定还是忍耐算了。
穿上衣服和鞋,事实证明,宋嘉言的预感果然很正确,虽然他已经十岁,不过别说一米三,他这个身体都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二五,呜呼!
“带路,我……要见……舅父。”这句话宋嘉言练习了很久,就打算等着这些人不理会他的时候说出来。
侍女乙看起来有些紧张:“表内少主,您再用些饭吧,吃完饭咱们再……”
宋嘉言没有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