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可怕的煞气,比他见过的任何敌将都要猛烈。
千钧一发之际,大鹏项盖强行运转气血,方天画戟从背后扫出,迎接偷袭者。
“铛!!!”
刀戟碰撞,嗡鸣不止,一股强大的音浪震开,令几百步内的楚人耳膜欲裂。
方天画戟震颤不停,大鹏项盖目眦欲裂,
这一刀的威力,超过了他所见过的任何人。
可正是这个浓眉大眼的偷袭贼人,也激发项盖的凶性。
大鹏一声怒吼,不顾自身筋骨损伤,气血宛如熔炉,方天画戟全力爆发,疯狂乱舞。
“黄天扫荡!”
战场之上,尽管关刀猛将跟侯莫陈崇抓住机会,企图杀掉大鹏项盖。
“铛-砰-铛-铛……”
可一阵激烈的搏杀之后,项盖还是找到机会,脱离了两大猛将的夹击。
黑夜,烈火,
洛阳长街,漫天火灰。
大鹏项盖,横戟跨马,气喘吁吁,目光阴冷的扫视眼前两人。
下一刻,大鹏就像看见猎物一样,狞笑道。
“嘿嘿嘿……来者何人?项盖戟下不杀无名之将。”
前方几步,西域马,长关刀,
武川大将气如山岳,挥刀指着项盖道。
“沃野镇,影卫左将李昂。”
说完这句,浓眉大眼的李氏大将,转头对着侯莫陈崇道,“猴子,带老夫人跟公子走,朱雀门我们拿定了。”
闻言,侯莫陈崇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觉得朱雀门拿不下,而是赤虎能不能扛得住大鹏。
“放心,有本将在,他过不去。”
听到这句,侯莫陈崇再不走,就是不尊重李昂了。
作为最初元老,武川镇五兽将之一,赤虎的地位,一直在顶端,
就算侯莫陈崇已经是青年一代名声最大的了,但跟老一辈的赤虎比,还有很大差距。
长街之上,马蹄扬起,侯莫陈崇行军礼后,策马离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战场上的两员对峙的大将。
不知道为什么,侯莫陈崇觉得赤虎的气质变了。
如果说以前李昂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那么此刻,赤虎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沉稳的大山,
有点像如今云都山城守将,梅朝方的感觉。
西域马四支雄健,侯莫陈崇横槊而行,甲胄响动,迅速来到马车队伍。
嘎叽嘎叽的刺耳声,响彻长街,朱雀门还未开,但侯莫陈崇选择相信赤虎。
老夫人的马车上,小绿看见赤虎后,眼里全是泪花。
她想要下车,却被李义一把拉住,按在马车里。
“姐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今夜先逃。”
“他伤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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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隍庙。
一间西侧的小院子里,披头散发的长老眼眸呆滞,
他愣愣的看着胸口的匕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匠帮主从木盆里拿出葛布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不慌不忙道。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同行,你是细作,我是武川斥候。”
“主公除了暗卫之外,还有一支军中子弟组建的影卫。”
小院子里,老树下,烛火照纸窗。
一个高大的黑影,被拔出匕首后,缓缓倒下。
于此同时,院子中出现怪异的口哨声,如同一阵阵特殊鸟鸣。
不一会,落阳城南各个角落里冒出无数杀气腾腾的楚人。
有乞丐、有小贩、有柴客、还有屠夫,他们从各个角落,向城隍庙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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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朱雀门。
皇城司几十名武太监,完成任务后,嬉笑着从三尺城道下来。
此番剿灭赵王势力,不知道得出多少好东西。
有道是,一鲸落万物生。
赵王府的财富,可抵得上几郡之地。
他们已经在谋划,后续的抄家里,他们要得什么东西了。
正当那个气质阴郁的九品太监洋洋得意时,
黑夜中,寒光一闪,一支破甲利箭飞逝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皇城司武太监在一瞬间转头,并用手接住了这支利箭。
他嘴角冷笑,讥讽前方看不见的敌人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爷可是暗器的祖宗。”
可这位武太监话音刚落,黑夜寒光一闪。
一支锋利的羽箭,刺穿了他的喉咙。
阴郁的武太监不敢置信,这支箭太快了。
力量仿佛被抽空,武太监脚一软,从城道上滚下来。
石板上,武者生命力顽强,他的脚一直在抽搐,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弥留之际,他看见了漫天的箭雨,一个个朱雀门守卫从城墙掉落。
黑暗中,冒出无数手持连弩的精锐死士,他们五人一组,配合娴熟。
一只只重脚,在武太监的身上踩过,似乎没人关注他死了没有。
“呲……呲……呲!!”
刺耳的木轴声,在朱雀城门洞回荡。
不多时,武太监的尸体前,一辆辆马车,碾过城门洞的车辙路,离开洛阳。
一阵烟尘滚滚的喧嚣之后,赵王家眷撤离完毕,朱雀门渐渐归于沉寂。
可令人疑惑的是,上百名武川雄兵依旧在控制城门。
小片刻后,朱雀门外,黑暗的地平线上,火星如龙。
洛阳城外,大地震颤,铁骑的轰鸣声,响彻东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