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精瘦如竹竿的北疆兵卒,拿着武川镇特制的青山大弩,全神贯注的感觉风速。
这一刻大地寂静,只有奔腾的战马在起伏。
远方,那一块牌匾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显得非常渺小。
忽然,武川射手侧马一卧,砰的一声,利箭飞逝而去。
“你咋还要侧一下马腹?”
“这……这不习惯了,不侧射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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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白虎门上。
数千披坚执锐的甲兵严阵以待,面对如此嚣张的赵王兵马,不少有血性的人怒不可遏,
可上官严令不准出战,他们也只能拳头紧握,暗自捶墙。
白虎门,守城之人乃是项楚宗族大将——项然!
看着奔腾而过的北疆兵马,他眼神轻蔑,嘴角带着冷笑:
丧家之犬,还敢言勇?明日若在,皇帝亲军必剿灭赵王。
白虎门上,正当头戴赤盔的项然,面露鄙夷时,
一支羽箭,快如疾风,从赵国骑兵部队飞驰而出,
在黑夜篝火中,此箭划过一道完美的轨迹,精准的射在白虎门牌匾上。
一阵刺耳的木牌碎裂声后,项然望着箭尾震颤的黑色羽箭,整个人呆滞了。
箭射白虎门?!
此情此景,项然不禁勃然大怒:赵军欺人太甚。
他自负勇武,赶紧叫人拿来弓箭,他要以牙还牙。
在项然拿弓准备的时候,余光瞟见了让他更狂暴的事。
但见远方骑兵队伍里,有一大将手持强弓,声如洪钟道。
“赵国李信,立箭为誓,他日必率领赵国大军,取回此箭。”
紧接着,是奔腾的上千骑兵,山呼海啸的呐喊。
“赵国李信,立箭为誓,他日必率领赵国大军,取回此箭。”
“赵国李信,立箭为誓,他日必率领赵国大军,取回此箭。”
……
耻辱,耻辱,奇耻大辱!
项然怒了,如果身体能冒火,他已经火山爆发了。
他果断抬起大弓,拉满弓弦。
可这才发现,黑暗中,那支星火部队,足足有一百五十步,
他年事已高,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箭射出去,若是无力,岂不贻笑大方。
但他不行,不代表几千部队不行,
城墙上,项然果断对四方咆哮。
“谁能射中敌军,赏百金,官升三级!”
“有没有能射,快站出来!有没有?”
白虎门上,在项然期待的眼神中,
几千楚军面面相觑,皆默默低下头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楚军中早已充满人情世故,逆向淘汰下,能站皇城里的兵卒,哪有什么真本领。
何况即使有几个厉害的将门高手,但此刻他们也不敢站出来。
这一箭,若是射中了,那就是出风头,江湖大忌。
几千人不行,主将不行。他敢行?他以后不混官军了?
若是射不中,那就是楚国奇耻大辱的罪人,今夜皇城罪魁祸首。
千夫所指,众口铄金,就不是罪过,也能给整出大罪。
最终,城墙上,几千楚兵互相期待的眼神里,没有一个敢出头的。
宗人府大将项然气疯了,自诩勇武的将门子弟,竟无一人能射?
城楼屋檐下,项然在疯狂咆哮兵卒废物,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
帝国洛阳,黑夜烈火。
一支赵国千人骑兵,在洛阳大乱中,绕皇城而过,扬长而去。
橘黄色的火光下,一支羽箭,插在皇城正门的白虎牌匾上。
【赵史记载:赵国子颇具胆略,勇力过人,善弓箭。
圣武二年,洛阳事变,千骑冲万军,力射白虎门,威震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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