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上,旗帜如林。
几个建安军统领脸上带着没落,
望着已经消失的武川系,他们不禁一个个低下了头颅。
兴许感觉自己是大哥,孟百川带头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行了,咱们也算保留了几万主力,军心道义也没散,今后依旧是强军。”
听着孟将军的话,身旁丁肆业拍了拍老大哥的肩膀,叹息道。
“咱们是没散,可这纸包不住火。今后啊,有咱们好日子过了。”
滔滔黄河水,滚滚万里入东海。
安庆望向东方,那里有他的家乡,
可宗族死的死,走的走,家乡无故人,还能算家乡吗?
大纛之下,河内系的掌门人安庆,眼里闪过凶戾,开口道,“咱们几个风雨同舟,不怕它前方刀山火海。”
“门阀权贵、宗人府这些东西,谁敢动咱们其中一个,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正当几位统领在黄河边忧虑未来之际,
一匹快马,踏起烟尘,自远方奔腾而来。
小片刻后,建安军传令兵直接来到了统领面前。
“启禀统领,赵王似乎还在洛阳,兵部要咱们抓捕。”
此言一出,几个统领面色大变,他们眼神闪烁,默契的互视几眼后。
孟百川威严无比,瓮声瓮气的道,“有圣旨吗?”
“没……没有。”
“哼,圣旨都没有,想调动建安军?咱们是皇帝亲军,只听圣武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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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道,
长平郡。
自古太行群山巍峨,道路难行。
历经周、秦、汉数千年,才开辟出了一些官路。
悠长的官道上,赵人回北疆,有一必经之路,
路上有一处峡谷,峡谷树林密布,
此地险要,自然有斥候营先行。
某一刻,一位身形高大的汉子,跟随手下,来到了发现异常的树林。
梁三面色凝重,伸手摸了摸,这些尸体的鲜血还在流,说明刚死不久。
斥候营统领抬头望向山林,又回头看了一眼峡谷,
此刻,赵人的部队就在下方通过,
若是真的袭击,极有可能杀死李娘子、贞娘子等关键人物。
这是一次精心设计的偷袭,可不知为何,这些人内讧了。
“头……梁头,这,这个人好像是……”
梁三听到动静,踩着枯叶,靠了过去。
面前是个黑衣老者,身材高大,皮肤枯槁,显然上了年纪。
梁三将老者翻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头皮发麻。
这是,霍长真!
突厥军师怎么会死在这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斥侯们围拢过来,分析此事。
“根据咱们内部情报,霍长真参与了洛阳离间之事,所以在中原是很正常的。”
“那这也不是咱们干的,皇城司损失殆尽,也不可能是他们。”
“会不会是突厥死士自己干的,霍长真老了,没用了……”
树林里,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多东西。
梁三眼眸冷厉,一边听,一边仔细环视现场,
十几个人都是背后中刀,说明没有防备,还真可能是死士干的。
什么样的事情,死士要毫不迟疑的杀掉霍长真呢?
某一刻,梁三踱步到在峡谷边缘,思索之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山下走过的武川镇兵马,
忽然,梁三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
“霍长真早就在此埋伏了,可是他发现了一样东西,所以想要停下。”
“但死士早知道这件事,所以在霍长真刚发现时,他们果断动手杀了曾经的军师。”
闻言,几个斥候皱眉讨论后,也觉的该是这样,
可他们又嘀嘀咕咕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突厥人杀掉霍长真?
一个几十年的军师,杀掉这样的人,必须要可汗同意。
太行山险峻,老林密布,鸟兽极多。
远方,一支雄壮的骑兵走过,
他们旗帜如林,铁甲幽寒,兵威赫赫。
树林里,梁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面旗帜,冷冷的道。
“因为霍长真发现,他霍家后人在武川镇,且位高权重,所以想停手。”
“而这一刻开始,霍长真宗族找到了,他将不再忠于突厥,所以死士直接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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