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城东。
安福门外,昭行街。
项楚宗人府老祖项槐住在此处,作为项楚的族长,那自然是与国同休,天家贵胄。
几十年下来,年年有寿,项府添砖加瓦,如今此地可谓华贵至极。
可此刻,这座豪华的府邸却遭了大难。
东南正门被强行冲破,一位铁甲将军,带着两百恶鬼,
直接杀进了中堂,这会已经抓住六祖公,拉到了中堂前院。
项府上千家兵,人头攒动,围了几层,但却一个个踌躇不前,无人敢动。
这帮人太凶残了,方才一个照面,就杀光了所有的带甲护卫。
楚国最精锐的兵马,灭国的主力军,岂是他们敢碰的。
不少人在嘀咕,听说来人是余建山大将军,难怪如此可怕。
“余……余建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只是个四品归德中郎将。”
闻言,面容黝黑的余将军笑了,笑得鄙夷。
他粗壮的左手,毫不费力提着项槐,
极度嚣张的用刀柄,不停地敲打六祖公的下巴,
那力度有时重,有时轻。
不到片刻,项槐的嘴里,鲜血直流。
“老祖公你看,本将是不是想打你就打你?”
“李宣的权力论听过没有?暴力才是权力的根本,你宗人府有暴力吗?”
说着,余建山狂妄的拉着项槐鲜血淋漓的头,让老人家好好看看,
只有两百人,只需要两百个兵!
他就能顶着上千人,拿住项家族长。
余建山军人风格,俯身靠近项槐,杀气腾腾的道,
“赵王说过,如果一个民族失去暴力,那将是整个民族的失败。”
“你以为赵王退出河洛,是怕你呢?还是怕洛阳这些腐肉蛆虫啊?”
说着,余家山怒了,他像捏鸡仔一样,提起项槐,
拔出武川短剑,抵着他的喉咙,怒吼道。
“是怕我们拼光了!是怕建安军内战,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外族。”
“为什么要针对军中女卒?你去蜀王府干嘛?你当我们是泥巴捏的。”
余建山越说越怒,已经随时有可能杀人,
旅官余丰见状,赶紧靠了过去,
项楚宗族长,打一顿跟杀掉,那可不一个事情啊!
远处,几个十一营的余家子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是该给宗人府教训了,刀在手里不用,别人还以建安军软弱呢!
可成莹统领的事,余将军似乎太过激了。
几个嘴碎的兵卒面面相觑,不由的看出了一点别的苗头。
项家大堂,正当余建山就跟杀猪一样,
脖子的血都给项槐放了点出来时。
“哒-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在院子里响起。
两声闷响后,易善跟卫啸杨的人头,砸在石板上,滚了好远,刚好落在项槐脚边。
项府巨大的垂花门前,一位身覆玄甲,手持战国戟的赫赫大将,策马而入。
他身上似乎带了点伤,但依旧气血蓬勃,杀气腾腾。
雄壮的战马踏裂石板,铁蹄踩碎人头,
先登将军杨猛面带鄙夷,居高临下的望着项槐道。
“铁拳震河北?长剑威七道?江湖废物而已,本将若想,一杀二也行。”
铁马金甲,纵横沙场,其战力跟江湖有本质区别。
战场上,武将拼杀,有的时候就明知是死也要顶,那是意志与力量的搏斗。
以伤换伤,更是军中大将经常使用的战术。
简单来说,就是江湖斗不过可以跑,它整体强度低,大伙点到即止,吹两句恭维的话,也就算了。
战场千军万马,退后就是死,武将对杀就跟开盲盒一样,对抗强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杨猛虽然只有宗师五重,但对付易善跟卫啸杨,他就能一杀二。
与卫啸杨同境界的秦寄,那战力就不知道是卫盟主的多少倍。
项家府邸,杨猛的话,自然比余丰有用,余建山冷静了下来。
几个项府下人,看见先登将军的眼色后,
赶紧搬来太师椅,拿来布条包扎,别让六祖公失血而死。
项府中堂里,余建铁甲短剑,甲胄砰砰作响,行步之间,威风赫赫。
他眼中带着无尽的怒火,拿剑指着外围项楚子弟道,
“我建安军乃是楚民子弟兵,自成军起,一直为楚国万民而战。”
“现在,我等已经忍够了!”
说完这句,余建山怒而转头,对着杨猛说,
“猛子,从这一刻开始,洛阳搜捕必须马上停止,咱们先肃清洛阳。”
“谁再敢对无辜楚人下手,我余建山就杀了谁。”
太师椅上,项槐心中快笑翻了,
余江山如此做,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尽管气若游丝,还是笑着讥讽余建山,“圣旨在,余将军未免托大了。”
一柄武川短剑,高高举起,余建山看了一眼项槐后,
转身踏步,对着院子里余家兵卒,斩钉截铁的怒吼。
“余建山在此立令,十一营即刻全军出动。”
“不管见到什么,谁敢阻止,你们就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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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府,梅园。
圣武皇帝的龙靴,踩过满是鲜血的青砖石板。
尸体已经被全部清走了,蜀王府的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蜀王质子,没有成莹,今后这里是无主之地。
蜀王府中,斜阳入小楼,西霞漫天。
项济负手而立,仰头观赏蜀地建筑风格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