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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长叫开会,杨美娇就将钱揣在自己的包里,当真是人走到哪,钱就背到哪,谁也别想再踫一下。
牛致富咬着后槽牙,耐着性子劝,“小杨,你这把钱走哪背的作法也不行啊,要不就先锁我那,之前也是这样保管的,咋就忽然不相信人了呢?”
杨美娇确实不相信他。
虽然她只数了钱就来开会了,但是走之前她是翻看过账本子的,总数额和牛皮纸袋子里的钱差了四十三块二对不上。
想到这人抽屉里还有一个整日不离手,出门就锁起来的小本本,还有他根本不喜欢自己一起共事,她就留了心眼子。
也许那多出来的四十三块钱,只是这人没来得及抽走。
现在钱归她管了,牛致富一分一毛都别想再踫。
“牛会计,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场长要开会了。”
育苇场办公大楼是县里给建的,建设最初就留了一间会议室,只是这个时期没有那么讲究,早前开会,就是领导在上面讲,下面的人一个小马扎手里拿个本子记一记。
不会写字的就拿脑袋记。
现在这间屋子被征用用来下午教孩子们上课用,开会的时候大伙干脆就坐在书桌后面,一个个像个小学生一样,听着场长在讲台上发言。
“今天开会,我有一个建议,先说出来大家听听,然后你们发表意见。”
众人点头。
王保和清了一下嗓子,“咱们场现在要计划第三次扩建大棚了,我是这样打算的,咱们场已经有十间大棚了,能种的菜呢也都下地了,卖得也确实很好。但是再种相同的农作物,不说这月份赶的不合适,这销路也成了问题。”
这一次扩建不再包产制,而是由场里统一管理,实行合种方式,赚了钱归场子,”
治安防火监察队长杜春生是个急脾气,听王保和讲到一半就忍不住插话了。
“唉呀场长,这些车轱辘话开会都说了多少遍了,能不能讲点咱们想知道的。”
王保和面色一尬,“你急啥子,我上来就讲,没头没脑的谁知道我讲了个啥?”
他呵斥完,还有一点生气,“再这样没耐心,下次关于生产的会你就别参加了。”
场
\t\t ", ' ')("干部才有权利参加开这种内部会,不让杜春生参加了,不是把他排除干部行列了,他立即闭了嘴再不敢插话。
王保和见他老实了,这才开口道:“小杨啊,场里现在有多少资金?”
杨美娇向来调理清晰,关于钱的事情更不会含糊,她拿出笔记本,向众人说个明白。
“我今天才接手场里的账目,只来得及点了现金,至于场里是否还有债务问题,还没来得及看。现在手上能用的现金是四百六十四块八角四分。”
别人听说场里起了大棚后还有四百多块钱,都觉得他们场还是挺富余的。
但是王保和整个人有点懵,他以育苇场的名义向镇上信用社贷款了五百块钱,加上场里年前卖了芦苇给造纸厂的收益,分给百姓后,场里也该剩下小二百块钱。
咋总数连五百都不到了呢?
他看向牛致富,今天必须要给他一个解释。
牛致富也不忙,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今天小杨才接受我的工作,很多事情还没交接清楚,大伙关心钱这事,我就先讲讲。”
王保和的意见还没说呢,这会就扯到钱上面来了。
杨美娇没有不耐烦,听到牛会计提钱的去处,她忙拿出笔做笔录。
“先前场里失了一把火,造成直接损失是一百五十七块钱,如果你们问我是怎么估算出这么仔细的,那就是用去年芦苇收益减去今年的芦苇收入折算出来的。”
大伙全部点头,没有一个人有疑义。
杨美娇却觉得不能这样算,毕竟每一年的芦苇长势不相同,收益肯定有出入,万一今年的收成好,提前就将钱卖出来了,那损失了多少,岂不是会计的一张嘴,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可她还没看过账本,也发表不了意见。
牛致富又道:“刨除年底分发给各人的福利后,场里就拿不出钱了,当时场里要起大棚,程、王五家来向场里借钱,要过年了,我没将场里拿不出钱的事和场长说,不想他为此着急上火,急忙去镇上联系信用社做贷款。”
王保和想了想,过年那会糟心事多,整个忙碌过程好像是他说的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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