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红烛,白亮的桌布,闪着银光的餐具,这是绝对是适合情侣散银子的地方。官云裳纳闷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抑郁的女人,她慢慢皱起眉头。“莫悠悠童鞋,你又怎么了?失恋,shi身,还是失业啊?最重要的是,您带钱了吧。”
“带了!”对面的女人一声怒吼后,优雅地掠了掠头发,转而支着头,双眉皱成八字。她一身白领装扮立马就上演起软弱的忧郁。莫悠悠拿着面巾纸,捂着鼻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趟,她碎碎念着,“狗屁的白领,工作压力大,又赚不了几个钱。在这么混下去咱们都成剩女了。唔唔唔,找豪门难进,还事非多。勉强找个男友,不成气不说还乱泡mm。最惨的是跟你这样,说都说不出口。唉——”
“唉。”官云裳叹了口气,可悲的现状,说不出口,你还提,不是往人胸口戳刀子吗?唉,多想也没用。还是化憋屈为食欲吧。她选了两样便宜的点上。省得对面发颠的女人一会赖帐。
“请你吃饭是次要的。”莫悠悠说着已止泪水,她一边补妆一边说,“一会你相亲去。”
“什么?”
“别一惊一乍的了。金龟来着。”
“金龟你干嘛不自己去!”
“人看上你了。还特地请我当这红娘,说实话,你人长得狗模狗样的,桃花还满足的。你要真不要了,也可以转送给我。”莫悠悠说着,突然目露凶光,“nnd,竟然有这种狗血事,你赶紧钓个金龟,甩了那个晦气的挨踢工程师。”
官云裳无奈地叹了口气,金龟就一定好吗?有钱人肯定三妻四妾的。她到宁愿找个小户人家,平平淡淡过一生。
唉,不对。三妻四妾不是违法吗?火星啊!她到底生活在哪个时代?她记得她就是死在那次相亲途中的。难道做梦?
官云裳有些畏惧,身子不由发起冷来。冷,真的很冷。官云裳抱着胳膊,一个激灵猛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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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床了。”丫鬟抱着衣服,微微有些不耐烦。
“啊!”官云裳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回过神来,怎么又做梦了。唉,真是上辈子无休止的恶梦。就是因为莫悠悠那该死的介绍,才引发了她的相亲血案。
好在她带着记忆重生了,官云裳的人生从那次抓周起,也迈上了正轨。因为她那一鸣惊人的百日抓周,她爹爹官长安还真个买下了官。如今她已然成了官长安的掌上明珠。
春去花来,转眼官家云裳也有五岁了,她渐渐习惯了自己的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身份。只是想起早上的梦,她皱起眉头,该选怎样的人呢?这样的世代,这样的家庭,她还宅在屋里见不着外人,她真能自己掌握,自己作主吗?
不,她才五岁,最少还有十年时间。未来不可知,却不一定可怕。官云裳穿上丫鬟送来的衣裳,小罗莉官云裳神清气爽的颠着小碎步走到门口。
“小姐。”丫鬟跟过来牵着她,“您别乱跑,今天府里有客人。”
“谁?”
丫鬟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衙门里新请的文师爷,听说很厉害,是老爷专门从乡里请出来的。这会正摆席请他吃酒呢。你可别玩到前厅里去了。”
小罗莉很乖地“哦”了一声。甩着小辫子走出房门去。
阳春三月,天气刚刚转暖,院子里的桃树间一朵朵粉色桃花争妍斗艳。官家的庭院不大,三步到墙,官云裳背着手,仰头四十五度看着晨光慢慢越过斑驳的青色砖墙。新的一天,真好。
“定风,你别爬了。让人瞧见了,会打的。”一声童音从院墙外传来,官云裳慢慢转过头,墙头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正伸手够着院边的桃枝。他手臂结实,看起来五六岁左右的模样,胖嘟嘟的小肚皮上围着件青蓝的绸布小马褂。这装束不像是路边流浪乞儿,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孩子没事在这儿偷花。
那孩子看到官云裳,吓得立马收回手。他仔细一看发现是个小女孩,他哼了一声又壮着胆子俯身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