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离我远点。”官云裳黯然低下头,一个人向东院走去。是她自己没注意吗?唉,可是这复杂的情况下,官云裳都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什么心境。这么复杂的关系,老天啊,这怎么跟乱麻似的越搅越乱呢?
且说鲁定风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好吧,得承认他是有些喜欢官云裳,这丫头的性格很特别,也很好玩。这些看他遇着无数女人,要论样貌,肯定有比她好的。可要说性格,对对他味的,还真没几个。或许男人都有些贱气,温柔的见得多了,总思慕那些有挑战性的。
只是,剩下的问题是,他想怎么样?当初他鲁定风还老是鄙视文允述对官云裳那小女娃子言听计从。现在他要傻呵呵的去遵守那个什么劳子的三从四德吗?别的不说,让他面子往哪儿搁,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当初和官云裳下的协议也不能不算数哇。再再说,官云裳这么难对付的女人,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唉,鲁定风想了半天,还是别惹麻烦了。看官云裳神色那般黯然,他还是先帮她解释吧。
鲁定风想着往帐房走去。文允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对他有敌意。鲁定风想着,决定先准备些礼物。文允述手上的绑带像是拆了。鲁定风决定先找帐房老先生要些跌打药。这位老先生的老泰山是位武行师傅,家里常备着这些东西。
鲁定风想着,摸进帐房后的小屋里。他记得那位山羊胡子的老帐房先生最喜欢在这儿偷懒看书。想着,他偷偷摸了过去。想顺便吓吓这位老先生。可就在他快走近小屋时。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这声音他听着很熟悉,出于好奇,鲁定风偷偷摸近,抬眼一看,原来里面是文允述和一个木脸小厮。且别说文允述怎么模样,那小厮到是让人一眼看着就觉得奇怪。鲁定风还头一次看到人的脸能那么的面无表情。那木脸小厮被文允述劈头骂了半天,既然没有半点反应。
鲁定风唔着嘴,暗觉好笑。可笑意还未露出来,就听到文允述拍着小厮的脑袋骂了一句,“你懒得说你了,天天给我使坏也就算了。还跑去换了库房里的桐油,这些还不够吗?舅舅他还想干嘛?”
那小厮挨了打,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文少爷,我这也是听老爷的命令。老爷说了,叶家伞坊的伞一出来,别说咱家的伞,就算全泸州的伞都拼不过他们。还有,年底就要选贡伞了。如果叶家一起,哪还有别家的位置。老爷和各处都打点好了。年底这批伞一出,再加上选上贡伞,那以后文家也算是在泸州站稳脚跟了。你要是现在心软,以后也只有一辈子在鲁家做管家的命。”
“啪!”文允述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居然说他一辈子当管家,这不找打吗?
只是那小厮到是奇了,脸都打红了仍是面不改色,一脸木然。他肿着嘴有些支吾地说道,“文少爷,我换了桐油,叶家的伞坊的进度是减缓了。可是,那些收伞的商家,宁可等叶家的伞,也不要我们做出的新伞。老爷说了,还得动作。最好把叶家伞坊彻底毁了。”
“毁了?”文允述冷笑,“把我毁了还不够,还让我去毁别人。哼哼~”
鲁定风听到这些,暗暗抒了口气。他早猜到是文允述那边动的手脚。没想到,唉……
鲁定风小心退开,此刻,他心里一团乱。他到不是担心伞坊的事。他关心的是,文允述怎么会变成这样。听刚才的话,文允述说自己被毁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毁法。鲁定风实在不明白,文允述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鲁定风想起,文允述有些不对,他和以前和煦的文允述不同。现在的他,容易暴躁。甚至还动手打人,这是以前文允述绝对不会做的事。鲁定风想着向宅外走去。他要去仔细打听一下,那趟云南之行里,文允述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事,他去云南的官府打听过。得到的消息不全。这一次,他想找鲁来银的几个心腹问问。这些人当初跟鲁来银他们一齐去的云南。他们能活着回来。说不定知道当时的情况。想着鲁定风加快了脚步。
且再说官云裳,她回到院里一直心神不定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感觉自己没错。可是文允述那复杂的表情在她久久的萦绕不散。她不知道该如何。想着不自不觉走到叶灵凤的院里。
牛妈看到她,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小姐,您来了。”
“嗯。娘最近可好。院里有缺东西吗?”
“不缺。”牛妈幸福的笑咧了嘴,“最近也不知是谁,老是趁着夜里没人,就往院里送东西。炭火啊,油啊,连布匹都有。”
“哦?”官云裳疑惑问着,“不知道是谁吗?”
牛妈侧着脸,贼贼地小声说道,“我有****看到那个送东西的,是个男人,瘦高瘦高的。弦儿吓得一愣一愣的,说是什么穆三的鬼魂。我想着那天看着那人有影子。肯定不是鬼。”
嗯?官云裳暗想,有人暗里照顾她婆婆?能是谁呢?瘦高的瘦高的。死也不可能是鲁来银那个胖子。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