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定风被那四道寒光瞪了一个激灵,可内心无比强大的他,咬着牙全当没看见。还故意嬉皮笑脸地冲着官云裳说,“我没打扰到你们吧。你们继续说啊,说吧,别理我,就当没看见我。”
得,这么大一只灯炮立在旁边,不只发光还发声。这哪能让人冷静得下来。官云裳压制着火气,小声对文允述说,“我们下回再说吧。你没事就好,你也要好好的。你瞧,你现在都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吧。”官云裳越说越温柔。她一边说,眼角偷偷瞟着鲁定风,看他气得瞪起了双眼。
官云裳故意更温柔亲密了一些,她拿出帕子,给文允述擦汗,疼惜地说道,“小述,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过来的时候太赶了。要不要坐轿子回去?”
文允述虽是喜悦地承受着官云裳的好,可是她这突然改变的态度,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细心地他很快注意到,官云裳瞟向鲁定风的眼神,那一刹那,他虽没明白这两人之间是什么情绪,可是他心底的怒气却似压抑火山熔岩般,暗暗翻滚着,灼烧着。
他压着火气,脸面平静地说,“我先走了,下趟再来找你。”
“好。”官云裳应了,一路将他送出门。鲁定风抱着手臂,拽拽地跟着,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做出很不经意地样子,四处晃着跟上他们。两人本想依依话别的,一看一旁边的大灯炮,也只得作罢。
文允述抬眼看了鲁定风一眼,也没说什么,握着拳头,离开了。
鲁定风瞧他真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抱在胸前的手臂也缓缓放了下来。官云裳见文允述走远了,这才转过身,瞪了鲁定风一眼,阴测测地小声嘟囔着,“你个小心眼的烂痞子,我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鲁定风听了,呲着小白牙冷笑地瞅着她。“媳妇儿,你的头发散了。”
“啊!”官云裳忙伸手摸头发,可钗子插得好好的,发髻跟本没有松散的迹象。她正疑惑着。
鲁定风呲着小牙,得意地笑着说,“哟,小猪儿又相信我了。”
官云裳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她咬了咬牙终是没忍住火气,她猛地一抬脚,狠狠地踩在鲁定风的脚背上。就听一声杀猪似的叫声响彻院间。
人们还当出什么事了,三三两两赶了过来。
官云裳瞟着鲁定风,假假问了句,“呀,你怎么了,叫得跟猪一样,怪吓人的。”
鲁定风抱着脚,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整个身子在那儿直打哆嗦。他冷冷盯着官云裳,阴阴威胁道,“你个狠毒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切~谁怕你啊。”官云裳一掠头发,无比轻松地回到伞坊。
围观看戏的一个个愣了眼,师傅们心里暗想,原来平日里温柔可爱的少奶奶,是这么彪悍的。居然敢对夫君动手,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就这会儿,官云裳一散温暖的目光,看着众师傅们,温柔说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不干活了。”那小声儿听了跟蜜似的。可师傅直响得打了个哆嗦,人们很识相地缩了脖子回到伞坊里。
慕容卓远远看这情形,摇了摇头。小声问鲁定凡,“鲁少爷,真亏了你了。”
“啊!”鲁定风揉着脚,疑惑看着他,“什么意思?”
“哦,亏你能容忍官家小姐了。你真是个汉子。”慕容卓拍了拍他的肩膀,脸部很扭曲地冲着他微笑。估计他这赞赏很艰难才说出口。要不是官云裳是他昔日恩人托付他照顾的人。他估计立马站在鲁定风这边,要他休了她了。
鲁定风抽着嘴角笑了笑,小声说道,“你不明白。她这样才有意思。看她一本正经多无聊,我就是要气得她哇哇叫。嘿嘿,嗤~疼,这一脚真恨。”
慕容卓诧异看着鲁定风,暗想,这男人脑子不正常吗?这不承心找虐吗?真是不明白这两人,果然物以类聚,难怪结了亲,原来都是一样的疯。
再且说文允述,他出了叶家伞坊,心里那股子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他对着城墙猛踢了几脚,可是脚是痛了,怒火却没消半分。
他抱着脚尖,阴阴想了半天,这才站起身来,慢慢向鲁宅走去。鲁宅现在是被他的人占了,他走到宅边,轻易就找到一个守在宅边放风的鲁家旧人。他抓着那人,小声问道,“鲁大爷呢?”
那人一见是他,犹豫了一下,老实答道,“爷去县太爷家里了。”
“嗯。”文允述应了一声,转身向府衙走去,他去干什么呢?放风那人不解地挠了挠头。
是啊,他干什么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