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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皱眉:“那我们要如何去找花满楼?”
“在我们一进石谷的时候,七童就告诉我们了。”
“你是说……罂粟花海?”
“不错,刚刚我将石观音狠狠推了出去,此时她正在气头上,怕是每个一个多时辰是不会再来的。我们走!”
几人进石谷的时候便是夕阳晚照的时候,又是和石观音周旋了这么些时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人便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地前往之前曾见过的罂粟花海处。
……
花满楼见时候差不多了,估摸着恒毓那里也暂时脱身了,正要离开与之汇合。然而接着无花,曲无容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进来了。
将托盘放在桌上,曲无容有些奇怪:“怎么不点蜡?”
花满楼藏于袖中的手一紧,这是他的失误,一个瞎子,即便再怎么细心,有时也会忘记一下细节。就如这点蜡,正常人在入夜后均会做的第一件事,而对于花满楼来说,有没有蜡烛都没有什么关系。
还好曲无容并不是真的好奇,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还不快吃,要是误了师傅要事,死了也不错,省得浪费了这些粮食。”
花满楼轻笑,适才的紧张不复,倒是难得的轻松。这曲无容倒也有趣,话说得刻薄,但花满楼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坏心。
既然是曲无容一番心意,花满楼去点了蜡烛,坐在桌旁,就着那几碟小菜将那些清粥咽进了肚子中。说实话,花满楼还真是感觉到饿了。
待用罢,花满楼将手中的竹筷放下,曲无容便近前收拾,花满楼也帮着收拾。然而除了无花,曲无容这些意外,石观音破门而入。
花满楼一惊,石观音来的迅速,怕是用上了轻功,他才感觉到有人,石观音便到了。拿着空碗的手放下,花满楼不着痕迹地离曲无容远了些。而曲无容也低头,恭谨地拜见石观音。
然而石观音视线在花满楼和曲无容之间打转,并不叫曲无容起身。
屋中陷入一片死寂中,花满楼心中暗觉不妙,开口道:“不知石夫人来此,可有事需花某效劳?”
但石观音也不理会花满楼的话,视线由适才的游转到定在曲无容身上。石观音的声音依然曼妙动听,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花满楼心一颤。
“无容,你的武功可是越来越好,我名下弟子唯有你的资质最好,比我也是没差多少的。”石观音瞧着曲无容的发顶淡淡道:“也许过几年,我老了,你的武功越发精进,怕是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花满楼看不见曲无容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对方周身环绕的绝望悲哀的气息。
刀刃破空声响起,曲无容本打算断了拿剑的右手让石观音放心的,然而银光停留在手腕上方不过一寸的地方,却是怎么也下不去了。震惊地看着夹住刀刃的双指,曲无容是知道刚刚的出剑是有多快的,长痛不如短痛,她可是用出了最快的速度。
慢慢抬头,花满楼的面容便映入曲无容眼中,似是意外是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本该在意料之内。石观音自是不可能阻止她,而除了石观音,这屋中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一阵不紧不慢的拍手声响起,花满楼本因内力被封,全凭单纯的双指之力接住了这一剑,额角因这一剑沁出汗水,再听闻这拍手声,花满楼心中一沉,后背更是冒出些冷汗。
慢悠悠地拍着手,似乎带着一股韵律,让人的心跳无端端地跟着这拍手声起伏。石观音看着花满楼夸赞道:“好一个花满楼,好一招双指接剑。没想到,一个被封内力的废人,居然还能使出如此惊采绝艳的一招。只是……她自断她的手,花公子这横插一手,却显得多管闲事了些。”
花满楼苦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曲姑娘何至于此。”
石观音瞧着花满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花公子对我这徒儿可是关心的很,莫不是看上了她?若真是如此,我这做师傅也是乐意成就这一好事的。只要花公子开这个口……”
莫说他对曲无容并无男女之情,即便真的有,若是他真向石观音开口求了曲无容,怕是下一刻就是死了吧,不论是她或是曲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