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隋屹联系完老板又给他哥打了个电话,把车牌和位置报了,意思是自己撞坏了别人的车,问他哥能不能跟山上的地头蛇打声招呼,帮忙处理一下。
毕竟没跨市,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他们撞车的位置接近本地人的聚居地,不一会儿就来了三辆车,分别是警车、车行老板的面包车和地头蛇的轿车。
大概是他哥打过招呼的缘故,交警下车直奔着面包车去了没管他俩,车行老板本来气势汹汹地奔着隋屹来,被地头蛇叫住又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地给人递烟。
他们现在各忙各的,但一会儿总要找过来,隋屹趁着这点时间弯下腰,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和方青颂视线齐平,看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地吩咐:“你先回酒店休息,把我微信置顶,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找我,听到了吗?”
方青颂好像没听见,他的眼睑有些泛红,目光迷茫无措,仿佛蒙了层雾,额角的细汗在白皙的面颊上流下一道不清晰的水痕,如果隋屹再细心一点,就能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不像隋屹从小被创到大。
面包车冲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一刻,方青颂的大脑和感官前所未有地清醒,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刺耳,沉重的撞击震得他胸腔闷响,心脏在受惊后剧烈泵动,骤然加速的血液窜得血管麻痒,濒死的恐惧和寒冰一样的冷感从指尖向心脏蔓延,视听麻痹,他在震颤中连呼吸都做不到。
这种惊恐的失控一直持续到车门拉开的那一刻,凉津津的雾汽混着Alpha的气息涌进车厢,隋屹拉住他的手,把他从那片可怖的空白中剥离出来。
飙升的肾上腺素直接导致了神经递质失衡,但方青颂过于紧张,在离车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颈在微微发热。
交警测出面包车司机酒驾,把人扣上车后,朝隋屹他们走来。
人多眼杂,隋屹脱下自己的冲锋衣给方青颂套上,拉链拉到顶,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贴在他耳边沉声说:“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了。”
他今天本来打算去酒吧,打扮得很机车,内搭就穿了一件宽肩无袖背心,宽大的领口显得脖子瘦长,紧实的肩颈线条和铭牌锁骨链一并衬托着桃核一般的喉结,性感得恰到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青颂的视线被兜帽一遮,完全聚焦在了他的锁骨上,隋屹体脂薄骨架大,关节处的骨骼比一般人清晰得多,明明是完全放松的状态,骨窝依旧明显,银质的双层铭牌吊坠在蜜色皮肤的衬托下亮得晃眼。
在隋屹看不清的阴影里,方青颂睫毛微颤,很轻微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和隋屹没有喝酒,不是交警的重点对象,吹了两口气走个程序,由地头蛇开车送回了酒店。
隋屹还要去做笔录,把方青颂送进门就走了。
情绪高度紧张对精力的消耗不容小觑,方青颂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被困意拖住了,房间潮冷,他裹着隋屹的冲锋衣在床上蜷作一团,本想休息几分钟就去洗漱,却不料一阖眼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
隋屹解决好一切已经将近凌晨,酒驾的人拘了,老板的车赔了,地头蛇让他代自己向他哥问好应允了……
走进酒店,隋屹扶了扶额,为了保证自己跟人调情时头脑清醒不犯困,他泡吧前都会喝一杯冰美式提神,今天也不例外,谁知道吧没泡成,在派出所泡了半宿。
比熬夜加班更痛苦的是不受控制又闲出屁的通宵。
早知道让地头蛇给他送酒吧去了。
隋屹心里这么想,走进酒店又觉得还是回来好,万一方青颂有点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赶到,毕竟对方是因为他才出的车祸。
到了房门口,隋屹一揣兜,半天没摸着房卡,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门前把卡揣冲锋衣兜里了,冲锋衣给方青颂穿了。
还好手机一直握在手里,隋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开下方青颂的门,他进去拿个房卡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