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意会到了,但没接他的茬儿,而是惊讶的低头看了看秋千,“这是你自己弄的?”
“不然呢?”傅砚舟漫不经心地笑,“难不成还让住持他老人家给我装?还是指使未成年劳动力?”
“我怕佛祖生气,觉得我不尊老爱幼,就不给我送媳妇儿了。”
姜泠也笑了,说他没正形儿。
“只对你没正形儿。”
随着秋千起飞又落下,姜泠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最后被男人从身后拥进怀里。
姜泠闭上眼睛,安静的靠着他胸膛。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傅砚舟低头。
姜泠因为靠着他,脸颊微微仰起来,向下的眼睫毛微微卷翘着,沐浴着落下来的阳光,白净的脸颊上被照出细小绒毛的影子。
女孩子恬静的模样格外美好。
他俯下身来,同她接了一个安静的吻。
姜泠轻喘着气,脸颊粉红,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人给传染了,忘了这是佛祖的地盘。
傅砚舟继续推秋千,低垂的长睫在眼睑扫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贪恋柔软的目光。
凉风吹散了热气。
两人就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姜泠冷静下来,心底就那种很奇怪的情绪又浮上来了。
尤其是自从来到这里,踏进这个院子后那种情绪就更明显了。
她说不出来,就好像她在寺外趴在傅砚舟耳边说的,她好像亲身经历过这个场景。
自从重生这件事发生过了,以前自认为是唯物主义者的姜泠对看待“科学”、“唯物”这两个词汇就不那么坚定了。
这种感觉是没来由的吗?
她还记得,车祸后躺在重症监护室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日子,作为灵魂体的存在,她失去了一段纷乱的记忆。
至今也没想起来。
姜泠眼睫动了动,忽然问,“傅砚舟,爷爷说你每年都来这里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头顶并没有第一时间传来声音。
她又叫了他一声,“傅砚舟?”
“嗯?”傅砚舟似乎在走神,迟了几秒才回过神,有几分心不在焉,姜泠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顿了一顿,低声说,“不停的梦见你出车祸不久后。”
她愣了下,下意识仰头看他的表情,怕勾起他的伤心。
刚知道他的梦就是她上辈子的那些日子,他晚上睡觉总是哭,她知道他在难过。
傅砚舟揉了揉她脑袋,笑着说,“噩梦已经过去了。”
“因为梦见我不好,所以你就开始相信了这些虚幻存在。”
姜泠想起她那天按时赴约相亲时,见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傅砚舟,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手腕上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