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如今知道了几分傅砚舟的感情,约摸也能想清楚,这位大抵是没料到姜泠这样的小姑娘家能出什么事。
姜氏并不是什么出头企业,向来安分,又不扎眼,什么事能轮到它头上呢。
徐洋有些犹豫,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跟傅砚舟说。
但想了想,他还是没隐瞒。
“姜小姐应该去国外找过您。”
傅砚舟骤然抬起头,潮红和痛苦的眼底是一片茫然。
他喉结滚动,艰涩道,“什么时候?”
徐洋说了一个日期。
傅砚舟眼睫迟钝的颤了颤,记忆回到那一天,忽然失声。
刚好……是老爷子进抢救室的那天。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他连模样都没看,就匆忙拨开的一只手。
那时他所有的心神都被手机里被抢救的祖父拉去。
他恨不得飞去医院。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
后来傅砚舟穷途末路到只能跪于佛祖前求姜泠平安时,偶尔会放空的想,这一切痛苦都该由他来承受。
如果他那天看到她了,姜家就能得到拯救,姜泠不需要到处奔波求救,姜母也不会心情不好,她或许就不会选择在那天陪妈妈出门逛街。
她不需要受那些莫须有的苦,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生活着,更不会经历那场可怕的车祸。
这些啊,都是他的错。
姜父从里面出来,来不及松口气就得知了女儿的车祸,妻子也在昏迷中,人晃了晃,一瞬间就苍老了。
但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
他不能倒,他要站起来。
他得照顾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的妻子,和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柔软喊他一声“爸爸”的女儿。
酒驾的卡车司机被审问出来,是祸害姜家的那位见姜泠四处奔波,怕她真走通了关系把姜父救出来,败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想假借一场车祸杀人灭口。
傅砚舟平静地处理了这一切。
他平静的工作,平静的度过这些天的分秒,夜里才敢放任一点崩溃的情绪蔓延他的全身。
姜泠还没有醒来。
期间又进了一次抢救室,所幸有惊无险,也没有奇迹。
姜父出来了,姜氏集团本身没什么问题。
但姜父没有再经营公司的精力,把股份卖了出去,国内的医学水平有限,他想带着妻女去国外治疗。
希望能等来一个奇迹。
傅砚舟同姜父商谈,得到同意后,把他们安排到了傅老爷子在的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
男人沧桑哽咽地向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