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二叔一听管止深说只要1300万,也不要了老脸,不停给阿年磕头:“阿年啊……你奶奶就要不行了,二叔在这儿给你磕头了!二叔给你磕头了!!”
阿年忍不住低头哭。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有生命的湿毛巾,被人攥着两头拧,已经没了水分,仍没停止被拧,浑身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绞痛,粗粗细细的血脉,全部被拧断了一样。
奶奶的脸色青,浑身抽搐。为难的医生看着这局面,额头急的出了一层汗。张望把签字的笔强硬的塞到了阿年的手里,阿年的手抖,视线模糊的看着协议。
是早上她还给他的那份吧?
她迟迟不肯签字,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张望捡起来重新塞在了她手里。阿年想象着,奶奶若是死了,自己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根本下不去手签字,坚持什么?她也在想,奶奶是吓人的吧?二叔再怎么没心,也不至于就这么看着老母亲死吧?
医生护士有准备的来了,是否说明奶奶其实不愿死?
张望劝阿年:“医生来的快,跟你奶奶是否一心以死相逼,是两回事。”
“你奶奶看样子快不行了……”张望把需要签字的纸张下角,递到了阿年攥着的笔尖下。
阿年看着全身抽搐厉害的奶奶,一个不亲近却真的是奶奶让她从此无比讨厌的人。大颗的眼泪掉下来,笔下字迹没有了往日的工整,手是抖的。“时年”二字,写在了这份协议上。
那个二叔,还在跪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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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二字,写在了这份协议上。(3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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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时年”二字,写在了这份协议上。(3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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