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都是聪明的人,话都挑明到了这份上再不明白的话就是不礼貌了。陆倾难以掩饰自己的脸上的震惊,他一只手无意识的抓紧身下的床铺,另一只手触摸上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的开口:“朕……朕……”
陆倾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严庄把袍子下摆一甩跪了下来,“皇上腹中龙子已有将近两个月。”
陆倾沉下脸,“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严庄叩首,“臣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双儿出生时左边的耳垂上会有一处明显的朱砂痣,大约两个时辰后会消失不见。为了标记身份,接生婆会在朱砂痣的位置打一个耳洞,然后给刚出生的双儿带上一个银质的耳环。陆倾抚摸上自己左边的耳垂,那里光滑平整,“你是说朕是双儿?可是为何朕二十多年来从来都不知道?”
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想必只有霜姨和自己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亲娘。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再次无声无息的停在了闲月阁的后门处。先进门的是严庄,霜姨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还没高兴上一会,就看见穿着私服的陆倾走了进来,她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给陆倾磕头。
陆倾把霜姨扶起来让她坐下,他开口道,“朕说过了,不用这么多礼。朕今日来,是有一些陈年旧事想问问霜姨。”
陆倾使了一个颜色,严庄会意,把门窗都关紧了之后就出去了。陆倾低声问道,“当年青娘生产的时候,身边只有霜姨你一人吗?”
霜姨点头,“青娘那时候没钱,请不起接生婆。再加上又是早产,产程凶猛。还好我懂一点接生,青娘才生下来了皇上。只可惜产后大出血,再请大夫也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倾又压低了声音,问:“那敢问霜姨,朕出生的时候左耳垂上可有朱砂痣?”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此刻轰隆一声闷雷。霜姨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她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皇上……”
看到霜姨这个反应,陆倾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厉声道,“你可知隐瞒双儿身份可是死罪?”
早年间,有不良商贩为了赚钱,将寻常男子说成双儿卖与有钱人家,闹出了不少官司。后来出台了用银质耳环标记双儿身份的律法,此前这种欺诈的行为才慢慢少了。
霜姨边磕头边说:“皇上,皇上你听我解释!双儿的命运皇上也知道啊,大都是被有钱人家娶了当小妾了。更别提这青楼女子生的双儿了,大都是继续在勾栏里长大的贱命。当时青娘生下皇上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她紧紧捏着皇上左耳垂上的朱砂痣,求我隐瞒皇上的身份,等着朱砂痣消了再出门。”
“皇上,青娘她也是一片苦心。婢女也不是成心欺瞒,求求皇上饶了婢女这一回吧!”霜姨声泪俱下,只当皇上这次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倘若她再聪明一点,就能猜出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间知道了自己是双儿。
陆倾被这哭声吵的头疼,“朕没有要治你罪的意思,只是希望这件事永远的烂在霜姨的肚子里。”
陆倾从闲月阁里出来的时候,天空下着绵绵的细雨。他满腔的愤懑与无奈最终仍是只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迅速接受了自己是双儿的事实,霜姨说的没错,倘若自己出生那日被标记成了双儿,被青楼那些人知道了,定会把自己带回青楼,自己若能活到现在,恐怕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正不知在哪个富贵人家的房里唱着小曲。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被标记成了双儿之后,霜姨带着自己瞒过了青楼的人,被父皇认回之后,只怕会更不受宠,早就被嫁给了哪个皇亲贵戚去了。
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青娘仿佛早就知道陆倾想选怎样的一条路,早早的帮陆倾消除了最大的障碍。
冥冥中,已经故去二十多年的青娘仿佛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又伸手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仍是一片平坦。那现在呢?娘亲?你也是知道的吗?这孩子是对自己那日强迫徐戎的惩罚吗?
回去的马车上,严庄看陆倾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推测陆倾是在为腹中孩子的事情烦恼。堂堂天子怎会委身为他人生子,况且双儿生子不比女子,而是更加艰难凶险。他开口道:“回宫之后,臣给圣上开一副汤药,喝下之后就可药到病除。”
严庄这话说的隐晦,可是陆倾和严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马车颠簸,陆倾这会腰有些酸,他睁开眼睛,冲着严庄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汤药价贵,还是不劳严太医费心了。”
这便是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意思。严庄懂得不该问的事情不问的道理,于是就闭口不言了。
惩罚吗?抑或是……礼物呢?
看似陆倾坐拥天下,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强抢过来的。这个龙椅是坐一天算一天,总有一天会被旁人夺走。他其实拥有的很少,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完完整整的爱,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是现在,腹中的这个孩子却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偏要知不可为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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