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确实是吃味于阴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独属于自己的春色,但在抱着他回卧房的路上,余阳夏却慢慢想到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揪心于怀中人不懂得尊重自己,哪怕将淫态展露于众人也无所谓。更加痛苦的是,余阳夏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他的观念,教会他自爱——他明知阴容被过往所困,却不能表露出一分一毫。
纵使相逢应不识。
他的阴容的关系,本就建立在他的欺瞒之上。
余阳夏格外复杂沉重的表情,落在阴容眼里,就觉得自家好脾气的将军真的被惹毛了。阴容心里很慌,他承认自己那么做除了实在是被余阳夏比武的性感模样迷得受不了,还有一点故意让余阳夏吃醋的意味,但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原来这么严重。自打二人在一起之后,从来都是余阳夏对他百依百顺,不管自己怎么撒娇耍痴都会让着自己,是以阴容此时才恍然明白,当总是纵容你的人不再放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阴容几乎是有些害怕了,他开始神经质似的一遍遍自省,甚至不可控地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余阳夏,会不会要离开自己了?若是这样的话……习惯了用狠毒的手段报复他人的脑子只一时半刻就产生了无数种能让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法子,但阴容却发现自己一样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交付真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了被拔掉牙的恶犬。
“对不起。”阴容突然出声,他踉跄着挣开裹在身上的毯子扑到余阳夏跟前,惨白着一张脸哀切地望着余阳夏,“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会再这样了……”
堂堂九千岁竟然和打碎花瓶的幼童一样无措地道着歉,恐怕朝堂之上没人能想象这幅画面。余阳夏看到他竟然放下骄矜的身段如此祈求自己的原谅,心中又软又酸,惊觉自己冷下脸来怕是把督主吓到了,连忙把人抱紧在怀里哄:“督主不必这样。”
“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那种表情……但我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你知道,应当爱惜自己。”
阴容在他怀里露出了懵懂的表情,没明白这和爱惜自己有什么关系,在他看来会拿“插进胸口都死不了”来开玩笑的余阳夏才比较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反倒是余阳夏见他这副模样,心中豁然开朗。是啊,他的督主在这方面还是白纸一般的幼童,那就让自己慢慢来教他。因为爱他,才不会将对方大胆地当众自慰的行为视为对自身魅力的肯定,才不会沾沾自喜于对方想让自己吃醋的小心思;因为爱他,所以想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自爱的人。
于是余阳夏低头吻住了阴容颤抖的唇,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摩挲着唇面,一点点用温柔的动作安抚他的不安。
待到一吻毕,阴容微微喘着气,茫然低声道:“我不明白……”
“没关系。”余阳夏有力的臂膀环着他,给予他支撑,二人额头相抵,似乎这样就可以传递几分力量,“我们慢慢来。”
我会教你的。这半句话,余阳夏默默念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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