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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一间卧室里,阳光经过的地方留下许许多多起舞的小颗粒,窗外大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欢叫着,预示着一天的到来。卧室风格简约,房中央的一张大床尤为显目,黑色的床单,黑色的被褥,黑色的枕头,显得有些压抑。床上躺了一个人,阳光直直洒在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神圣感。人还没有醒,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幅度地颤抖着,像是被噩梦所困。
突然,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瞳孔放大,眸中闪烁着些许泪花--是被吓醒的,这个人就是康潮。
康潮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这里不是地下室,那他是在哪?手下触摸到柔软的布料,自己竟然穿了衣服。后面清清爽爽的,只是有点酸胀,应该是齐樾事后给自己清理了,但是除了后面的部位以外,哪哪都疼,脸上明显感觉到肿了,嘴里像是含着某个东西,左脚的脚踝还是疼得厉害,脚链仍然带着,后颈隐约感到不舒服,往后一摸,有明显的伤口,模模糊糊记得是齐樾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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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卧室里没有其他人,康潮就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没有起床的意思。他始终不愿相信这些日子是真的,自己明明每天朝九晚五地工作,按部就班,虽然职场不顺,朋友很少,但是生活有盼头,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好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轨迹偏离、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因为齐樾。
因为一个陌生人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杀意,导致后来的强暴、囚禁、虐待。可他什么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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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潮越想越觉得无助,越想越觉得绝望。他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掀开被子,下床。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锁住康潮的脚链在地上拖动,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像是古代监狱里的罪犯,屈辱的镣铐戴在脚上。康潮一瘸一拐地来到卧室门后,门没有关,转动把手,“吱”的一声,门开了。
门外是一条走廊,康潮向右走,没几步,便看见了楼梯。顺着楼梯向下看,映入眼前的是康潮原来从地下室逃出来所看见的客厅,他刚才所在卧室的位置是这间房子的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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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康潮在楼下看见了齐樾的身影,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走。齐樾也看到了他,面露微笑,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康潮不敢挪动脚步,像是心脏被揪住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齐樾上楼走到康潮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给你看一件好东西。”拉着他来到卧室对面的房间门前。康潮惊呼了一声,被迫拉着走,脚踝更痛了,几乎是被拖着的。齐樾没有在意康潮身体上的伤痛,一脸高兴地打开房门,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康潮也顺势坐了上去。
齐樾没有松手,手掌紧紧贴着康潮的手腕,力气很大,康潮试着挣脱,没有成功。齐樾侧过身,打开旁边的投影仪,他们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两条交缠的身体,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刺激到了康潮。
康潮浑身一震,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屏幕上的两个人分明是他和齐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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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拍的吗,我为什么不知道?齐樾会把这个视频发给我的亲朋好友吗,那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向父母说?呵,我都出不去,和父母说什么。
康潮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眼前的视频上,心里一团糟。等到视频播放完后,齐樾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我连夜剪得怎么样,我觉得还是不够好,你呢?”
康潮回过神来,没听清楚齐樾的话,“啊?”“你觉得我剪得怎么样。”齐樾重新问了一次,康潮听出了他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嗯,好。”康潮害怕惹齐樾生气,一旦齐樾不高兴他就会遭殃,即使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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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康潮瞬间后背发麻,起了一身冷汗,他明白了话的含义,可他不想现在和齐樾做那种事。
“呃,我......”康潮犹犹豫豫的,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骗你的呢,你身体没好,何况我也做不出这么禽兽的事。”
你不仅是禽兽,还做了不止一件禽兽的事。康潮在心里默默反驳。
“嗯......你看你现在浑身是伤,特别是你的脚踝,就如我昨天所说的,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落下残疾。可是呢,这个伤的治疗必须去医院,但我又不想你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齐樾说话的过程中放开了康潮的手腕,改为把整只手用手掌包起来,放在手心把玩。
齐樾双目灼灼地盯着康潮。
“那你想我怎么办,干脆杀了我罢了。”康潮没有看向齐樾,闭着眼说出了这句话,心里非常忐忑,他在赌,以他这些日子对齐樾的观察和直觉,赌齐樾对自己产生不寻常的感情,不会对他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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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看我呗,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齐樾微笑道,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手机,递到康潮面前,“哎,你的手机。”康
', ' ')('潮的眼睛睁开了。
“不过我现在不能给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康潮问道。
“我以前说过的,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直到死。”
“怎么可能!”康潮本能地脱口而出。
“我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两者的区别是,答应的话,送你去医院治疗,还可以考虑放你回家去看望看望你的父母;不答应的话,你就一辈子关在这儿吧,我呢,有方法让你的身份消失,你的父母不久就会收到你的死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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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懂得审视事理的人都会选择第一种,毕竟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可康潮偏偏想选第二种,以他从前的性格,忍一忍,向齐樾委曲求全,未来一定会逃出去的,现在的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痛苦和反反复复的绝望,他变得更“勇敢”了,管不了康潮会把视频发给谁,“不自由,毋宁死”,死于不屈总比死于妥协好。
康潮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齐樾打断了。“你可想明白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你的父母考虑吗?我在你身上受到的不痛快,你的父母可能会遭殃呢。”
康潮被齐樾的无耻给惊着了,父母是他最后的底线。囚禁的日子里,他整日思考父母知道他的失踪会怎么样,自己是独生子,如果他死了,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会伤心欲绝。以后他们老了怎么办,自己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晚年的生活会不会过得特别凄凉,没有儿孙满堂,只能看着他冷冰冰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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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选择第一种条件,我们会签订一份协议,放心,我不会将这个视频发送给你的父母、你认识的人,我也是那场戏的主角之一,还得留下来让你好好欣赏了。毕竟,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干不出违法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可能是几分钟,对于康潮来说很久了,一辈子都没有那么长。
康潮想了很多。
“我选第一种。”他违心地说出了齐樾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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