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转眼间,便到了暑假。
这是江心澜在江家过的第一个暑假,似乎可以整日躺着过活。但江心澜自觉身为江氏少主,绝对不能被爷爷养成一个纨绔。于是,她决定出去旅游一下增长自己的见闻。
到东洲学品茶、插画;到西洲学工程、机械;到北洲学军事、武术;到南洲学玉石、商业。
临行的前一晚。
欢孺站在少主殿的门口等着,没有诏令,他是无法随意进入的。
相比从前得宠的时候,他这些年不知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冷待。欢孺习以为常,只是他却并不甘心。
江心澜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欢孺。只见他如沐春风般地站在那棵树下,笑盈盈地望着她。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上川谨时的模样。
岳轻十正躬身服侍主人下车,还有两个小奴跪地为主人整理褶皱的衣衫。
“妾身见过少主。”
华贵从容,温柔似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心澜的语气软了几分:“有何贵干?”
“妾身听闻少主明日便要出发前往各洲,想着先少主当年巡游各洲的时候曾留有一本手记在妾身这里,特意送来。”
说着,他吩咐身边的晚冬将东西呈上去。
江心澜一听,眼中有些光彩:“我父亲的笔记?”
她翻了翻,确实有些内容。
欢孺继续道:“妾身当年有幸陪先少主游历,手记上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妾身或可解答一二。”
“行行行,那你先进来,进来说。”
欢孺从容地行礼,顺理成章地进了少主殿。
他道:“少主远行,妾身便去寺庙为您求了一道平安符,妾身为您带上可好。”
江心澜拿人手软,便道:“谢谢。”
欢孺从容地笑着,走上前去,轻柔地跪在江心澜身前,将平安符系在了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抬头望着她,目光真诚:“少主,系好了。”
欢孺起身时,由晚冬扶着,但还是摔到了江心澜的身上。
江心澜如何看不透他这勾引的小伎俩,但不知为何脑子里送想起爷爷之前说的那句“你要真的喜欢,爷爷做主把他赐给你好了”。
弱柳扶风般,欢孺带着歉意:“奴婢失礼了…”
江心澜瞧他媚眼如丝,也擅自改了自称,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巧取豪夺地拽着他进入内室:“谁都不许跟来!”
入了内室,江心澜毫不客气地将他丢到了床上。
“我爹平日待你如何?”
听少主语气不善,欢孺也着实被吓着了,露出点点笑容:“先…先少主待奴…很好。”
“那你三番五次地来勾引我?”
欢孺跪坐在床上,道:“先少主是待奴婢很好,可奴婢也要在这宫里生存。奴婢是丝萝,只能依托乔木而生。若您觉得奴婢这丝萝碍眼,除了便是,奴婢也不惹您心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心澜眯眼:“你以为我不敢?”
欢孺似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膝行至她的脚边:“您就当养了一只贱狗,汪…汪汪……”
江心澜讽刺地笑了笑,想起那晚的事情,心里忽然明了自己的父亲平日里是如何对待这位宠妾了。
“来人!”一直站在屋外听候吩咐的岳总管应声而来,又听主人吩咐道,“把上川谨叫过来。”
饶是欢孺也呆了几秒。
“怎么?怕了?怕就滚。”
欢孺依然和煦地微笑着:“…奴婢是怕小谨那个孩子伺候不好您。”
江心澜刚想开口讥讽几句,便感到脚尖一阵地舒爽。
手指的按摩配合着嘴的柔软,跪伏的那个人还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求人怜惜。
她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轻十,”江心澜又问道,“上川谨还没来?”
“少主是觉得,奴婢一人伺候不好您吗?”
江心澜抬起他的下巴,四十岁左右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皮肤光洁得如同二十岁的少年,但欢孺身上却有一种年轻男孩绝没有的成熟与魅力。
她道:“你觉得,我会让你伺候吗?被人上过的货色,我可没兴趣。”
不知为何,欢孺觉得心中绞痛。
与此同时,岳大总管进了门,脸色有些慌乱,回禀道:“回主人的话,上川内侍在后花园同人争执,脸上挂了些彩,恐未能觐见。”
江心澜奇了怪了:“打架?和谁?”
岳总管沉声道:“是花大人。”
……
两刻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后花园。
上川谨在自己的右眼尾点缀了几朵梅花,他记得主人曾经说过,很喜欢他的丹凤眼。因为他目前的身份还是内侍,只能着少主殿内统一的服饰,是以只能在面容上多下一些功夫。
明日是主人周游各洲的第一日,他自然想要拔得头筹。
说到底,主人对他并非全无情意。
只要主人还留着他,这宫里就没有人敢瞧不起他。这些年,家族里就只知道舅舅,往后的日子里,他想要,比舅舅当年更得宠。
所以,当他听说舅舅来了少主殿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要向舅舅讨学经验,是以连妆容都忘了卸。
从他的住处过去,需要经过一片射击场,那是主人特意命人开辟出来,给两位近侍大人闲暇解闷用的。
花辞刚打完靶出来,心中依旧憋闷得紧。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虽然主人宠幸过的小奴中,只有他和顾怀恩的位份最高,但却依然压不住他的妒火。
况且,主人期末考试昨日才结束,最近这一个月来最多也只是用用他的嘴服侍过一两次,根本就没有允许他释放过,Y火焚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辞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燥热之中。
好巧不巧,那个主人最放在心上的人就这么从他不远处走了过去,连礼都没有行,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碰——
“碰——
“碰——”
花辞拿着手中的空气枪就朝上川谨身前射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上川谨那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腿软。枪声之后才循声而望,几个小奴簇拥着一个持枪者,正是花辞。
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下拜道:“见过近侍大人。”
或许是吓得太狠了,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花辞的枪在手中转了一圈,讽刺道:“我还以为你不懂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忽然,他半掐着上川谨的脖子,仔细见了他脸上的妆容,危险道:“就你这样的姿容,还想勾引主人?真想就这样拧断你的脖子。”
上川谨自觉受到无妄之灾,心中也甚为憋闷,无法言语,却露出一个十分轻蔑的眼神。
花辞气闷地放开了他,要是再掐下去,怕是会留下痕迹。他言:“明日若是主人不传召你,休想去近前服侍!我看你打扮给谁看。”
上川谨被扔在地上干咳了几声,小声道:“我和主人花前月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花辞一拳就抡到了他的脸上,肿了半边:“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旁边几个小奴拉着、劝着,却丝毫也没有妨碍花辞又一拳上去打断了上川谨的肋骨。他手握花阙党这些年,也不是白混饭的。
花阙党总部离东洲学院不远,甚至学校周围也有很大一片地带就是花阙党的核心活动范围。他自问,相比顾怀恩,他这些年是离主人很近的。
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不知好歹地跑到他面前和他说,是他先得主人青眼……
一想到这里,便妒火肆虐,一发不可收。
事情着实闹得大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心澜皱着眉头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扭头去问欢孺:“呵,你不说点什么?”
欢孺停下手中的按摩,端正地跪在她的面前:“无论因为什么,两方动手都是违背了族规,都应受到杖责和黜落。”
“上川谨之始至终都没有动手,你也不求个情什么的?”
欢孺轻轻一笑:“奴婢想求情……可奴婢只是主人您养的一只贱狗,没有资格求情。”
“呵,别在这里乱攀关系。”
话虽如此,江心澜依旧勾起满意的嘴角。
当着岳总管的面,欢孺仍旧毫不避讳地又为幼主推拿起来。他也曾这样谨小慎微地伺候过她的父亲。
江心澜淡淡道:“该疗伤的疗伤,该受罚的受罚。把人从随行名单里划出去。”
她甚至都懒得搭理这些奴才们的拈酸吃醋,争风惹事。只是这样闹着也心烦,不如就把人丢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岳总管知晓主人的心思,恭敬地回是。临走时,还不放心地看了欢孺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欢孺知道自己被审视,却视若无睹,只专心做好按摩的工作。
“您此处筋络有些不通,应是常年伏案工作所致。您该让药香局的小奴多给您按按才是。”听欢孺说话,如沐春风。
江心澜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这次行程的资料。
她这次应该会先去北洲的军营,然后是西洲的科技中心,南洲的商会,最后回到东洲去锦鲤门学习政务处理。
说到第一站北洲军营,她似乎是记得顾怀恩还有个哥哥,就是北洲的将军。她应该是把人要了过来的,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于是,江心澜打开档案看了看。
档案上显示的是顾怀章正在交接各项军务,预计还有一个月才能交接完成,而后可能还有两个月的内侍奴培训。
江心澜点开档案批注到:“不必进宫,官在原职。”
经过这几个月的富贵教养,江心澜倒是觉得睡一个帝国上将要比宠幸一个唯诺小奴要有意思多了。
不论是绿野山庄还是中洲的少主殿,想要上她床的奴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两个都温顺得没有个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与其放在身边蒙尘,还不如让他在外面发光。自己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想到这里,江心澜就口干舌燥的,想要喝口水。
还没等她有动作,欢孺就跪奉上一杯她喜欢的清茶。
等她喝完,欢孺弄好杯子,寻着她心情好的时候道:“您这次周游四洲,能带上奴婢吗?”
江心澜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奴婢许多年不曾回东洲,颇有些思念家乡,想回家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伤心。
江心澜给岳总管发了条消息,说明在随行名单中,要加上欢孺的名字。
欢孺见她没有说话,也不敢再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