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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之外。
哪怕是下界星空,也漂浮着海量的混沌物质,这些混沌物质被诸天意志震荡,不断吞吐,凝炼异常,每一缕都足以压溃帝身,是以无尽岁月以来,有记载的,也只是在皇道战史中,那是专属于诸皇的角斗场。
此刻,在远离星空的一角世外之地,浓稠的混沌雾霭却在哀鸣,因为承载不了两道伟岸的身影。
苏乞年看前方一身残破仙甲的当世仙皇,道:“世外之地远离诸天,唯一皇座由内而外剥夺的权柄,也会有所削弱,看来诸皇都在蜕变。”
端坐在如青玉凋琢而成的唯一皇座上,仙皇周身仙雾迷蒙,皇道气机愈发缥缈,竟隐隐给苏乞年一种超脱而上,羽化飞升的观感,这种气韵,过往他只在青衣少年身上感受过,虽然两者之间依然有一些细微的差异,却已相差仿佛。
“当世年轻一辈,纵观天界与星空,古今岁月,也难有与你比肩者,你的路不一般,看来时空天堑上,你有了大彻大悟。”
当世仙皇凝视苏乞年,语气平静中却也透着郑重,此前此子入天界后几次下界,诸皇皆有所感,也曾映照星空,得见其出手之象,那时候,即便其举手投足间镇压了一位至高神主,也不曾被诸皇放在眼中,毕竟天界有年轻神话,但成神与成皇,却是截然不同的高度。
然而不过短短百余年,其就踏上了一条与成皇及成神都不同的超脱之路,甚至眼下交手,就算勾动了唯一皇座,在仙皇感来,这位的气息依然沉静如混沌黑洞,甚至在其周身,感受不到丝毫光阴流逝,虚空层叠的痕迹。
就像是……时空内外皆同力!
这个念头甫一在仙皇超脱意识中生出,苏乞年仿佛有所感知般,他抬脚迈步,像是走过了一角未来,未知之地有刀鸣声响起,但随着其周身澹澹的白芒浮盈,那刀吟声瞬间远去,而当世仙皇仙童瞬间收缩,看着苏乞年脚下,清蒙蒙的光雨流逝,没入无数未知的虚空之地。
这位竟在须臾间,迈过了无数可能的时空支流,以洞悉未来诸般变化的超脱目光,朝他出手。
他不怕诸天意志的反噬吗?以及那更可怕的,来自时空深处,未知的守序之力。
轰!
无暇深思,仙皇周身无量仙芒迸发,皇道气机沸腾,一重又一重仙光自仙道汪洋中腾起,在他周身构筑十重仙环,每一重仙环中都有群仙吟唱,羽化崖下,众生如海,顶礼膜拜,那是仙国之景。
噗!
然而,苏乞年一只手掌发光,掌缘如刀,那一重又一重仙环顿时如裂帛般被划破,道与法之间的羁绊似乎被割断,仙皇眸光沉凝,他的成仙法,进一步蜕变的皇道之力,竟挡不住这一记掌刀,这一位难道真的洞悉了未来?
“不可能,无尽时空与命运,游离于诸天内外,而轮回又是一重,你并非出自时空殿,如何能够漫游时空,违背时空守序之力。”
当世仙皇口吐仙音,诸天道海剧震,掀起仙道狂涛,横击诸世之外,竟化作一口仙锏,横亘在其身前,抵住苏乞年的掌刀。
哐!
震世的金属颤音,像是崩裂了大宇宙,又仿佛亿万口天钟破碎,比恒星还要庞大的火星,击穿迷蒙的混沌物质,坠入时空乱流中,苏乞年周身白茫茫的道光氤氲,与皇道气机碰撞,溅起灿烂的曦光,像是一切生命的起源,渗透虚无,没入无垠时空与混沌。
冬!冬!冬!
两大强者在诸世之外横移,光年都无法界定两者跨越的距离,他们有时甚至穿梭于时光之中,虚空彻底虚无,任他们闯入,尤其是苏乞年,他以血肉的手掌,硬撼皇道仙锏,这是当世仙皇在仙道汪洋中淬沥多年的皇道兵器,在诸天归一之后,更是直入皇极天兵的层次。
然而,在苏乞年的永恒拳印抡动下,却锏身剧颤,那股拳力,在浓烈的生机中,又裹挟着前所未见的寂灭气息,转眼间,两者交手逾万击,仙皇仙童愈发沉凝,身为当世皇者,他居然压不住一个年轻后辈,这还是在诸天归一之后,他对于前路有所明悟。
而对当世仙皇,苏乞年则无半分轻慢,在长生路断的年月,成皇何其艰难,绝不是简单的天赋与才情能够归纳的,若非是时空天堑之行,他独辟己路,并得到那上个寂灭周期的神秘女子的另类指引,眼下的他未必及得上诸天归一前的诸皇,更不用说与眼下的仙皇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