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洛春风在林砚堂压低的声音里睁开眼,林砚堂正跟门外的人说着什么,他仔细听了一会,大概是“嗯,睡着了”,“有点低烧”之类的话。
他转了转脑袋,贴在额头上的那面降温贴已经被他烧得有些热,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他耳朵旁,另一面又把他冰得一下坐起来。
他这才清醒点,看了一圈环境,黑白风格的简约装修显得整个卧室非常空旷,一眼就能看出卧室的主人是个多么寡淡无趣的人。
只有墙上柜子上贴的几个大红喜字和此时他身下大红的床上四件套能看出点彩色来……等等?这是哪?
他倒抽一口气,门口的几人大约的是听到他的动静,林砚堂回过头看了一眼,跟他们说:“醒了。”
还没等洛春风开口,一个穿着睡衣,气质温婉的omega就迫不及待地从门缝挤进来,把林砚堂推到一边,惊喜道:“春风你醒啦!头还痛不痛?”
“嗯…你,你好,不痛了。”洛春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屋里站着面无表情的林砚堂和一个不认识但是满脸欣喜的中年omega,屋外头还有一个中年的alpha,大约是不方便进来,在门口问:“老婆,春风怎么样啦?”
林砚堂这时开口道:“妈,你跟爸先回屋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哎!好好好,”方婉点点头,笑意还没收起来,看起来很是高兴:“那你好好照顾春风啊!”又对洛春风说:“阿姨,哦不是,妈妈先跟爸爸回屋去啊,你好好休息啊宝贝,明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洛春风还懵着,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在方婉看出他的不自在,连忙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跟林砚堂两个人,迟来的尴尬终于开始蔓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砚堂看了他一会儿,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把掉在枕头上的降温贴拿开扔进垃圾桶。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头真的不痛了?”
“嗯,”洛春风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我发烧了吗?”
“到家就有点起烧,”林砚堂说:“你喝酒了,没敢给你吃药,用的降温贴。”
“谢谢,”洛春风环顾四周:“这是你的房间吗?”
“是,”林砚堂跟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的巨大双喜字,没做什么解释,“你刚退烧,别洗澡了。”
“哦,好。”洛春风实在有点累,也受不了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问道:“有其他房间吗?我有点困。”
“你刚刚在干嘛?”林砚堂问。
“刚刚?我刚刚不是在睡觉吗?”洛春风回忆了一下:“我还干嘛了吗?”
“那怎么刚刚能在这睡,现在不能?”
洛春风心里一紧,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我……我在家都……都自己睡。”
林砚堂看着他攥紧被子的手,沉默了一会,轻嗤一声,说:“你在这睡,我还有工作,今晚住书房。”
话都说到这里,洛春风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缩进被子里又躺下。等林砚堂洗完澡穿着睡衣出了房间,洛春风才安心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直到此刻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洛春风才对自己已经跟林砚堂结婚的这件事有了真切的实感。
刚刚林砚堂母亲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刻薄,甚至能从亮晶晶的眼里看得出对他十分满意。
林砚堂父亲听起来也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比较关心他的状态。
这夫妻俩的态度不能不算是诚恳,如果真的是因为爷爷的关系在对他演戏,那演技也太真实了一点……
而且……
洛春风睁开眼睛,借着床头小灯幽黄的光线看了看身上的红被子,仔细闻起来有暖暖香香的太阳味,明显是提前就晒好了。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味道也很淡,估计也是提前通了风的。
洛春风顿觉一阵愧疚涌上心头,撇撇嘴有些想哭。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对不起……”就缩进被窝里裹紧了被子。
至于自己之前在脑海里构造的刻薄豪门恶公婆戏码……
一定是婚前焦虑,很多人都会这样的,并不代表他是个恶毒的人,洛春风这么宽慰自己。
再看与自己结婚的当事人,林砚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毫无疑问,洛春风跟他之间是没有任何爱意可言的。
当然,总不能把林砚堂小时候抱过他这种事当成感情基础。且不说这话从爷爷嘴里说出来的真实性,就算真的发生过,一个还在吃糖,一个还在用尿布的小屁孩时期,能有什么感情。
但是从今晚林砚堂来接他,并且没有对他喝酒导致发烧这件事加以嘲弄,以及暗示可以把自己的很多钱都给洛春风花这几件事上来说,他勉强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伴侣。
即便他可能有什么没斩断的前缘,洛春风也不想再在意这些。
因为这个人毕竟是爷爷给他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