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拢上小腹,缓缓从陋舍方向收回视线,又觉得自己疯了,怎生仍在为那负心人的零星消息而牵动心弦。
傻姑娘,那可是一百两银票呢,倒贴了。
这是他的计划啊,手帕上的血想必是伪造的,昨夜分开时,他刚和夏妍在一起后,沐浴过,对方也气喘吁吁要给他洗衣裤,都挺好的,他哪里会突然呕血作病薨逝呢。
且他和他的夏妍配合多么默契,夏妍帮他打配合呢。
自己实在不需这样操心了。
脚底猛地一疼,原来从卧房奔出府外叫地上锋利的石头割破了脚底。
“蒋馥莹,你一早来府外等我吗?”祁慕之待马车停下,打着伞步至院门,“你的脚破了。”
昨日在青州军营,约好了今日同蒋馥莹一起去花凌渡口,乘军船北上。
“不是的,祁慕之,我不是来等你。我是来我家门廊底下看落雨。”
蒋馥莹是诚实的性格,也不喜欢和男人暧昧,从小到大太多男人巴结,她感觉暧昧没什么意思,男人也不是什么稀罕难得的玩意儿,唯一稀罕那个,把她抛弃了,好伤啊。
“你来好早啊。不是下午酉时到花凌渡口就好了吗。”
“不早了,去花凌渡得三个时辰,提前预留些时间,以便有什么突发状况。”祁慕之想她还真的是诚实,让他这单相思好苦闷,但男人都喜欢挑战困难,付出不一定需要回报的,过程最让人难忘。
他抱着一盆正在怒放的山茶花,成功吸引了蒋馥莹的视线,投其所好,永远是有用的。
“你怎么抱着一大盆山茶花啊,好漂亮的山茶花,花朵比我手还大些。”蒋馥莹特别喜欢茶花,大朵大朵的花看起来特别喜人。
“我府里换新栽,多出一盆青松山茶花,我寻思去退回花市去,哪知突然暴雨,索性不去了。随手放路边就是。”祁慕之说。
蒋馥莹摸摸那手掌大小的花朵,可惜道:“你放路边,不几时大雨就把它浇死了,茶花不能多浇水,当下六月份,这估计是今年最后一茬茶花了。要不,你给我吧,放我家房檐底下,我折银子给你。”
“那也行。银子倒不必了,花市本就是无偿给我的。我哪里用它去赚你的钱银。反而你帮我省去往花市折腾一回。”
祁慕之笑笑,倒没说他四下打听,听说她喜欢看茶花,时常坐在摇椅盯着茶花消磨度日可以看个把时辰,他一早去青松山重金买了花王回来。
蒋馥莹当下要领着祁慕之进院,她怀孕不想抱重物,但嘴上还是客气了下,成年人之间略略虚伪的客套道:“茶花我抱着吧?”
祁慕之说,“我一大男人,你说什么呢。你等下。”
他转身进马车拿出一双备用的新靴,放地上,“你趿着进院吧。蒋馥莹,这靴我没穿过。你不必担心授受不亲。”
蒋馥莹没有推却,他对她好,她明白,但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属于是挚友的感情,她现在爱情失意,很脆弱,但不想因为这个就接受他的好意。
诚然,都是皇子,祁慕之某些垂眸的神态有些微祁渊的影子,她不愿意把祁慕之当替身,对他不公平。
她将靴趿上,进了院子。
祁慕之礼貌的同她父母寒暄颇久,蒋馥莹指着屋檐底下:“茶花搁在屋檐下吧。我爹特会养花。来年,一盆变满园也是有可能。掐枝栽上可以活的。我家的土比花市的土强不知多少倍。”
祁慕之和沈父说话的空档,扭脸交代往闺房走的蒋馥莹,“极北地方六七月已经转凉,不到十月就入冬,多带些厚衣服,帽子围脖也需要。”
“哦。知道的。我爹帮我想着呢。我娘帮我收拾好了。你别操心了。”蒋馥莹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字字句句在避嫌,不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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