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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验尸时,偶尔需要对死者所穿衣裳的布料有所研究,楚昭云只认得麻织品。
但这就够她用了。
像前几日程栀姐送她的衣服,她虽是第一次穿这般精美的衣裳,但她也能根据手感得知那是丝织品。
而粮仓多出来的那人的里衣,她却猜不出来。
眼下看着锦萝布庄里琳琅满目的布料,楚昭云不知从何入手。
段景曜也一样。
布庄里的伙计看见了楚昭云和段景曜,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买布料还是成衣?有什么需求锦萝布庄一定能满足两位客官。”伙计话里充满了热情,并没有鄙夷这呆头呆脑的二人。
“布料,想做里衣。”
“这边请,客官您看,这些都是做里衣的布料。”伙计打量着此二人气度不凡衣着精美,又说道:“这是新到的一批绫,质地格外轻薄。”
楚昭云有些惊讶,问道:“绫也可做里衣?”
布料表面上有斜向织物,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伙计见楚昭云没什么兴趣,又说:“这稠挺阔细腻、手感爽滑,这缎平滑光亮、极为细密,客官可上手摸摸。”
楚昭云依言,上手摸着布料,可惜不是她在死者身上摸到的那种布料。
伙计见楚昭云还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一时也犯了难,他已经把价格最高的到价格最低的都推荐了一遍,可楚昭云还是没有要买的意思。
楚昭云也犯了难,不是说一定能满足她的需求吗?
“我想
找一种里衣的面料,摸起来轻薄柔软,有弹性,摸起来和绫这般斜纹织法不一样。”
“我想想,我想想……”伙计不由自主地皱着眉踱步,他在布庄干了七八年了,还没什么布料是他不知道的。
“哎呦!”伙计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也拍出了脸上的笑,“我就说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布料,瞧我这阵子忙晕了,忘了!”
见伙计有了头绪,楚昭云连忙追问:“是什么布料?”
“客官说的是绉布!轻薄柔软,有弹性,平纹织物!”
“对,我就是寻它。”
“这可不巧了,今年产的绉布早就卖完了。”
“卖完了?”
伙计没想到楚昭云在套话,直截了当地就说出了绉布的去向。
“今年年初,尹府和慕容府各购入了大量绉布,剩下零散的卖了些散客,四月里布庄里就没了绉布。”
闻言,楚昭云和段景曜不约而同想起了来时遇到的小少爷,此尹府莫非是彼尹府?
“多谢了,我们再去其他布庄看看。”
伙计也不着急二人要走,笑着说道:“锦萝布庄里没有,其他布庄更不会满足你们夫妻俩的需求了。”
“……我们不是夫妻,是……是兄妹!”楚昭云怕解释朋友反而显得暧昧。
“走吧。”
二人出了锦萝布庄,却没去其他布庄,而是朝着周记酒楼去了。
“大人,买绉布的散客怕是不好查。”
“如果粮仓失火,是蓄意纵火,背后之人定是非富即贵
,散客先不管了,先探探尹府和慕容府的底。”
“这怎么探啊……”难道拿着尹小少爷给的玉佩去尹府?
两人本就对京兆府的路不熟,打听了周记酒楼所在,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去,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越走越偏僻。
眼前小巷子里,只有一架马车。
楚昭云和段景曜苦笑一声,两人正打算往回折返,听见一阵争吵的声音又停下了脚步。
巷子里,几个粗使婆子拉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从小院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