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我的行踪已分明,楚大人尽可私下找沈奎求证,但此事还请楚大人莫要呈到父皇面前。”
楚昭云颔首:“我自然会找沈奎求证。”
话至此,楚昭云看见韩敬狠狠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才理解了韩敬的心情,说出自己联络朝中大臣的事,恐怕韩敬也万分纠结。
结党营私,可是大忌。
不过韩敬怎的这般单纯,她说不和盛仁帝说,他就信了?
楚昭云不知道,韩敬想得远比她深一层。
韩敬岂会不知其中的风险?
但他隐隐有预感,父皇也是从皇子成了天子,父皇定然早有预料皇子们会和朝中大臣联络。
他想,就算楚昭云不守信告诉了父皇,父皇也不会和他计较。
毕竟父皇刚失了一个儿子,正是亲情最盛的时候。
“楚大人,我已全部如实交代,我与此案无关,楚大人再问五皇弟或者七皇弟吧!”
“三皇子留步。”楚昭云叫住了韩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四皇子之死,是人为,三皇子认为是谁害了四皇子?”
韩敬拧眉,认真思索,“四皇弟平日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多数人都不在此次行宫围猎之列中,若说行宫里的人,谁想害四皇弟……”
说着话,韩敬有些心虚,毕竟他不久前还怀疑了盛仁帝。
顿了顿,韩敬又说:“行宫中无非是皇子及其家眷,还有几个大臣,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害四皇弟。”
楚昭云颔首,随后亲自把韩敬送了出去,又去隔壁把韩祺叫了进来。
她发现,此时的韩祺和不久前和段景曜私下里去见的那个韩祺,截然不同。
眼下的韩祺,才像个正经皇子,既沉稳又内敛。
“五皇子,四皇子遇害前后,你在何处,为何不在自己房中。”
韩祺一进来就得了自家小舅舅看往屏风的眼神,他也立即反应过来盛仁帝就在屏风后。
因此他也不敢表现出对段景曜和楚昭云的半分亲昵。
只乖巧回答道:“楚大人,说起此事,还要先同你说我跟着父皇来行宫的路上捡到了一个人,他叫宋星。”
楚昭云顺着他的话问道:“此事和宋星有关?”
“是,我有一伴读叫宋忻,我与他颇为谈得来,因此也去了他家中几次。”韩祺丝毫不掩饰自己和宋忻之间的感情,哪怕他知道盛仁帝就在屏风后,“宋家惨遭灭亡,无一活口,但是我捡到了宋星,宋家还有人活着。”
“所以?”
“所以我想着宋星一定得好好的!但是他不说话,还疯疯癫癫的,我很担心他,一到行宫我便打听着宋星所在的厢房,我去找他,我想见见他,问问他究竟吃了什么苦,为何变得如此疯癫?”
“在你捡到宋星,一直到来了行宫的路上,你们说话了吗?”楚昭云问这句话,是问给屏风后的人听。
韩祺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我甚至怀疑他还会不会说话,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嗓子兴许是坏了。”
“那你见到宋星了吗?”
“没有,父皇也担心宋星的安危,所以派了人保护他,厢房门口都有守卫。”韩祺低了低头,声音里演起了几分委屈,“我不敢让父皇知道我来找宋星,所以我根本不敢在厢房门口的守卫们面前露面。”
“为何?”
楚昭云心想,他的回答够实诚,但也有点太实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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