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我和邵伟文在车内彼此沉默了一阵,直到覃念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别墅门口,她望着这里喊了一声“伟文”,然后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邵伟文轻笑了一声,打开车门下去,迎接住了她的拥抱。
“你去哪里了,我醒来去书房找你,你不在,我以为你又离开了。”
他温和得点了点覃念的眉心,“傻,我不回来去哪里,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覃念破涕为笑,正要张嘴说什么,却看到了站在邵伟文身后的我,她愣了愣,“沈小姐和你一起出去的?”
邵伟文显然不愿让她知道那么多,他轻轻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进屋,外面冷,当心冻着。”
邵伟文拥着她进了别墅,我跟在后面,望着那一幕琴瑟和鸣,忽然有几分感慨,只要覃念出现,他的怀抱永远没有我的位置,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觉得失落难受,但现在我仿佛可以坦然接受,我知道这个世上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有理由的,你之前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人,他们或陌生到仅有一面之缘,或熟悉到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没有结果的关系终归都算过客,真正属于你你也将被属于的,只会是那个对的人,他可能出现得很晚,可能恰到好处,但所有等待都有缘故,也都将值得。
如果不是遇到了张墨渠,不是被他对我的付出而感动,我一定不相信我终有一日会对邵伟文释怀,我想不到什么理由可以使我放弃,使我心甘情愿做一个观众一个局外人,也许只有风景变了,才能明白错过每一站的残忍与美好。
覃念偎着邵伟文坐在沙发上,央求他陪自己看偶像剧,我其实觉得人生挺美妙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还热衷于高中生喜欢的泡沫剧,何尝不是生活处处是狗血。
我如同一个看戏的观众格外有兴致的望着邵伟文无奈的搂着她,闻着可乐和薯片的味道蹙眉,望着完全提不起兴趣的电视情节无奈,覃念似乎特别享受这一刻,当然了,她是真的享受那么别扭的姿势还是为了给我看邵伟文对她有多么纵容和宠爱我并不清楚,可这一刻我不难受,真的不难受,只是颇多感慨,有几分惆怅。
记忆里我和邵伟文从来没有这样温馨的时刻,可能在美丽的星空下海滩旁,我们也曾相拥而眠、回忆过去,但他那时候对待我只是一个还不曾厌倦的情、妇,却不曾像对待覃念这般当作平等的恋人,所以出发点就不同,自然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女主角换做是我,也许他不会有这样令人惊讶的耐心。
我如果没有猜错,今天晚上的事,很快就将传到邵臣白那里,他押注的最后筹码被对手撬了,他势必不能罢休,而邵伟文应该很着急的去做些部署和应对,他根本没有心思陪着覃念浪费时间,而他没有直接挑明,还在这里硬扛着,就是因为在覃念住院期间,恰是我千方百计要逃跑的几天,他为了盯着我,白天去公司晚上回来,并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住院的覃念,此时也不过是想起了那些觉得愧怍,恰好覃念为了伪装贤惠和体贴,没有不停的抱怨,这就让男人的愧疚心更加无以复加的放大。
所以说女人天生就是演员,最伟大的成就便是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出一场最荡气回肠阴谋百出的爱情剧。
我转身想上楼,刚站起身忽然门铃响了,苏姨早已经睡下,我愣了愣,看了一眼邵伟文,他仍旧拥着覃念,朝我点了一下头,我走过去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谁,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了,我向后退了好几步,才靠着墙壁稳住身体,邵臣白像是魔鬼一样,清俊的脸上尽是让人惊恐的狰狞。
“邵伟文!你好样的!”
他攥着拳,狠狠将茶几上的桌布掀翻,杯子和烟灰缸尽数倾倒在地,破碎得哪里都是。
覃念尖叫着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嘴窝在阳台和冰箱之间的位置,邵伟文似乎早就算准了他会来,他并不惊愕,反而浅笑着喊了一声“大哥”。
邵臣白冷冷的笑着,“你的日子真潇洒,左拥右抱,你可曾觉得自己过得这样舒适,却对亲人苦苦相逼,是否太过了?”
邵伟文这才表现出来些许的惊诧,“怎么,外界的传言已经荒谬到如此境地了么,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做什么,竟让大哥亲自跑到家里来质问我。”
邵臣白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还在装模做样,你到底还要逼我到什么地步?白总和宁总在一个小时前相继给我打电话,说要解除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易,他们跟随了你,我给了他们多少!竟然到最后被你刨了!邵伟文,你真狠,你半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你当真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