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穿着一身冲锋衣,看起来体型瘦长,脸蛋又跟画一样精致。怎么看,怎么不像有真本事的人。
结果人才19岁?还是个孤儿?
这……某快三十岁大叔,莫名心虚。
之后的路途中,余景总觉得拖把对他的态度变得热情许多,带着一种长辈关怀的感觉。正无所适从的时候,吴三醒似乎找到了西王母宫的入口。
“找个人,下去探探情况吧。”
“我去吧。”
那是一口像井一样的竖行通道,高度不明,但绝对不浅。从上边看,打着手电筒都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解羽诚主动请缨,吴三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安排人在他身上绑好绳子。
“下去有什么情况就拽绳子。”黑瞎子握着绳子叮嘱道。
那边解羽诚小心翼翼下了井,这边余景自顾自仰头看着天空。上面有个灰影在盘旋。
阿三:‘老余,二哥受伤了。’
余景:“什么伤,怎么伤的,严重吗?”
灰影在半空中展翅下落在他肩膀上,“咕咕。”
‘不算严重,被蛇咬了一口,毒素伤不了它,但暂时影响了它飞行。’
余景:!!!!!
“这叫不严重?”
阿三:……
‘冷静一点,这对我们来说不算严重。’
在自然界受伤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它们在跟着余景生活之前的日子里,都是这么过来的。后来和余景在一起了,虽说有固定的居所和食粮,但多数时候还是会选择外出觅食。
如此以来,虽说是很少受伤,但并不是没有受伤的时候。
余景深吸好几口气,才强行镇定下来。
“怎么伤的?”
‘前天夜里,我和二哥觅食完回去的路上,看见吴斜他们遭遇了蛇潮。蛇的数量太多,二哥见他们形势危急,下去帮忙的时候不慎被咬了。’
‘我本来想先回来找你的,但担心他们几个人,我一直守到现在,等二哥稍微好转些睡着了,才得空来告诉你一声。’
又是蛇潮,距离吴三醒这边的蛇潮才过去几天,那边又来了。这群蛇,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攻击人类营地呢。
金雕的身体对蛇毒是有免疫作用的,哪怕是号称全世界最毒毒蛇的眼镜王蛇,也在它的食谱中。
能影响它飞行的伤口,绝不是简简单单咬‘一口’就能做到的。
想到这儿,余景不由心神不定,眉头紧锁。
“它现在在哪里?”
‘我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人类营地,听他们说,似乎是个叫吴三醒的人留下的,他们现在正在那处营地里休整。’
余景想了想,如果是之前经历蛇潮的营地,他大概知道在什么方向。但这边已经从那里离开有两天了,这个时候回去,哪怕他日夜兼程,也得花费个一天一夜。
况且他已经答应过那个泥人,要暂时脱离吴斜的队伍。这个时候回去找他们,这则口头约定可就被他给打破了。
但是,二哥的伤势到底怎么样,没有什么比让他自己亲眼看看来的放心的。阿三口中的一口,也不知到底是个多大的,多少的一口。
才能影响二哥飞行。
它要不能飞行多久?鸟,尤其是像它这般体型巨大的雕,在如此狭窄的雨林中行走,速度肯定会比人类慢许多。
吴斜他们想来不会抛弃二哥,会好好照顾它,但他们能照顾好它吗,万一再受伤怎么办?
“怎么了。”
余景低头愣神的功夫,解羽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他面前问他。
少年和猫头鹰的组合太引人注目了,解羽诚刚从下面上来,正拆绳索的时候,就瞅见不远处似乎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而一脸纠结的小少年。
他没有听见余景此前说的话,但瞎子听见了。他耳力极好,哪怕不是故意,也能把余景说的话听个完全。
“是你的另外一只鸟,受了伤?”
余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瞎子,他和阿三说话的声音,应该不大吧?
吴三醒也来了,见余景频频看向自己,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是吴斜他们出事了?”
余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们遭遇了蛇潮,二哥为了帮助他们,被蛇咬了,受了伤。”
吴三醒一听吴斜遭遇了蛇潮,紧皱眉头面露担忧。而后听到那只金雕为保护自家侄子受伤更是心情复杂。
他几步上前,本想习惯性得拍拍少年右肩,伸出手才顿觉余景右肩上,已经站着个阿三了。面不改色得换只手,拍拍余景的左肩,郑重而真诚得说,“你的伙伴对吴斜有恩,就是你对吴斜有恩,就是对整个吴家有恩,出去之后,你就是我吴家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吴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这话说起来有点儿像把余景推向吴家的意思,解羽诚越发觉得吴三醒对余景,似乎有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绝非黑瞎子所说的赌。
他一定知道余景的更多信息,只是,和那些陈年旧事一样,他不告诉自己而已。
余景满心想着二哥的伤势,也就未曾感受到吴三醒的其他意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放心吧,那边几个可不像我们这边,都是群大好人,肯定会好好照顾你那位受伤的伙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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