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夹紧马腹,大腿肌肉如弓弦般绷紧,胯下枣红马感受到主人发力,四蹄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瓮金锤破空而至,领队百夫长仓促举枪格挡。
徐云帆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锤头砸在枪杆上的瞬间,百夫长虎口崩裂,长枪脱手飞出。
徐云帆腰腹发力,借着马匹冲势,左锤横扫,三个骑兵像熟透的柿子般爆开,人马俱碎。
枣红马前蹄扬起,徐云帆借势翻身下马。
他双足踏地,小腿肌肉如弹簧般收缩,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瓮金锤挥舞间,肩背肌肉如波浪般起伏,每一次挥击都带动全身力量。
当最后一个骑兵被锤头钉入土里时,绑住的麻袋口被挣脱开,爬出个满脸血污的男孩。
孩子呆望着徐云帆正在用随手捡起来的长剑拨弄尸体,突然扑上去撕咬同伴的尸体。
“积雷山还有多远?“
徐云帆用锤柄挑起孩子下巴。
男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沾满脑浆的手指向南边。
那里有柱狼烟笔直升起,烟柱下方隐约可见连绵的军营帐顶。
徐云帆微微颔首,旋即丢开不管,径直策马消失在男孩视线之中。
第七日正午,徐云帆望见了第一具梧州军的重甲尸。
这具无头尸体拄着陌刀跪在溪边,铁甲缝隙里塞着十七支断箭。
往前半里,溪水被染成了暗红色,上百具香火教轻骑的尸体堆成矮墙,显然有支梧州残军在此死守过。
徐云帆略微驻足了片刻,便马不停蹄,前往梧州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今日见有过之无不及,梧州已成炼狱。
一直到第十日,急行了千五百里,徐云帆终于看到了活着的人,虽然面带菜色,神色略有麻木和忧虑,但总归还在相对正常的生活着。
不时间还能看到身着轻甲的梧州军斥候来往,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徐云帆。
甚至还有领头上前盘问,徐云帆自然说明前往积雷山的来意,并拿出天蝉门的令牌来。
看着徐云帆手中的令牌,斥候队长脸上警惕之色消退不少,但依旧存疑,拱手客气道。
“原来是积雷山来人。”
道了一句后,便客气放行。
徐云帆也不惹是生非,颔首准备继续赶路时,知道徐云帆是从青州而来时,斥候队长忍不住询问。
“梧州北方,如何了?”
徐云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香火教凡破城定杀虐屠城,掠不可胜计,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
一众斥候气得浑身发抖,斥候队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这香火教,我定要喝其血,啖其肉!”
离开后,到最近的一座大邑城补充完干粮后,又前行了三百里,徐云帆终于到了积雷山下。
环视一圈,徐云帆神色有些发怔,这些日子见多了焦土血迹,倒是很少见到眼前这般平和的景象了。
积雷山脚下,田陌纵横。
绿油油的稻田如翠毯绵延,微风吹拂稻浪翻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