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界上冒出来的最后一道提示,徐云帆终于睁开眼睛,露出欣喜之色。
就见原本削去大半个脑袋的明尊像,此时此刻已然四分五裂,早已退灵。
单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便上涨了二十点熟练度,几乎快比得上他三个月的苦功。
青铜像底座轰然砸裂青砖时,徐云帆嗅到铁锈味混着陈年松脂的气息,与之前在梧州捣毁的粗陶邪像截然不同。
那些所谓明尊像碎裂时迸出的,不过是裹着硫磺味的黑烟,远不及此刻顺着脊椎攀爬的阴冷。
这些被天枢门口中所称的野邪神,言语中满是鄙夷,似相当瞧不上。
但若真这么拉的话,又怎会建立起这么一个偌大的香火教,公然在整个梧州掀起战火,将一个大州都沦为赤地。
“徐师弟,你没事吧?”
符晋的声音老远便传了过来,徐云帆神色微动,扭头就看到符晋翻墙而过。
符晋一身袒胸露乳的玄色衣袍猎猎作响,落地时甚至因为有些用力过猛不小心震碎三块墙砖,手中亦是拎着一对八菱双胍锤。
徐云帆眸光微动。
就见符晋鬓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沫,一身激荡的血气兀自没有散去,散发出如火工炉的热息。
看到徐云帆锤下碎裂的明尊像,符晋猛地一个哆嗦,跨步上前,一脚将这尊石像踢成粉碎。
“师兄怎么了?”
徐云帆满是诧异地看着符晋如临大敌的模样。
“师弟怎会把这东西扛回来?”
确定没什么异常后,符晋方才松了口气,转头质问。
当得知徐云帆在梧州捣毁二十多个类似这样的明尊像后,符晋抖动的眉毛方才松弛下来。
“师弟,这东西邪乎得很,能不沾就别去沾,神鬼之说虽对我们武人来讲不过把戏,可终究需要敬而远之。”
“师兄,当初我在梧州捣毁的神像和这次从香火教那里得到的石像很不一样,有股子阴冷气息,所以想要研究研究。”
“嗯?!”
符晋突然睁圆了眼睛,忙将手中双胍锤扔在一旁,上下摸索着徐云帆身子骨。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好着呢。”
符晋这才放松,再三嘱咐千万别擅自靠近这些邪性的身形,一有发现最好振奋血气,一锤捣毁便是。
徐云帆答应了下来,追问道:“当初我在青州时,曾在千佛寺看到有一尊八臂三首力觉菩萨像,也是如这般,神像自裂,涌出大量黑气,将一老僧变得似妖魔。
当时被人称作野邪神,是怎么回事?”
符晋皱了皱眉,想了想道:“这些野邪神,乃是世间一大隐患。天工洞有相应古籍记载,据说是那些极强者不愿就此身死,想尽办法借体而生,借香火而活。
教徒虔诚的精神,正是他们上好的养料。”
说到这里,符晋冷笑一声。
“这些野邪神,都想等着天地秘力再现,元灵再起,好恢复他们昔日的荣光。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煽动教徒,制造战乱,哪一样不让百姓流离失所,白骨于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