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堂顺势看去,只见几丈远处,坐落着一处坐北朝南的深宅大院。
院中的房屋比周边的房屋倒也高大许多,可是与京城中的那些高楼大厦相比,简直提不上台面。
两扇木头大门上镶嵌着两个硕大的辅首衔环——两个张牙舞爪的大兽头,金灿灿亮晶晶的不知是金是铜,不过,从大门上没有涂刷油漆的简陋寒酸来看,十有八九是铜的。
这么大一处宅院,居然不给大门涂刷油漆,稍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可又在门上装饰这么两个非常气派的辅首衔环,真不知这处大院的建造者是怎么想的。
与稍显寒酸的大门相比,门框两边悬挂的那副对联倒非常亮眼——两块大红底板上不仅镶嵌着两行鎏金大字,匾额周遭居然还花花绿绿地绣着非常华丽的五彩花边。
惊奇诧异中,他定睛细看,只见上联写的是:
有情有意,有缘有分有归属;
下联写得是:
无欲无求,无善无恶无忧愁。
再往上看,门楣上方正中悬挂着一块两尺余宽三尺余高的竖匾,自上而下镌刻着两个鎏金大字:心界!
“好个自由自在的清心世界。却不知归哪个郡县管辖?”
审视之中,龙中堂若有所思,正暗自感慨,却见范承宗已经站在门前轻拍门环,旋即便听里面传来一声稍显沙哑的轻问声:“谁啊?”
“我,元叔,宗儿。”
问答声中,大门已经“吱吱扭扭”缓缓打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静静站在门槛里面。
他看了范承宗一眼,又扫视一眼龙中堂,静静侧身退到门边,轻声道:“祖师不在,你们先去用餐吧。”
“谢元叔。”范承宗致谢一声,龙中堂也急忙向元叔恭敬见礼,而元叔却低垂着脑袋,好像毫无知觉似的再也不言不语。
龙中堂正自尴尬,范承宗抿嘴一笑,顺势扯住龙中堂的衣袖,拉着向前便走,轻声笑道:“元叔就那样,除了祖师,几乎没和别人打过招呼。”
龙中堂苦笑着点了点头,小声牢骚道:“你这些贵邻,总觉得怪怪的。”
“可不是么?”范承宗笑道:“别管他们,先去吃饭。你不知道,祖师很少请客,今天好不容易大方一次,狠狠吃他。”
说笑之中,龙中堂跟着范承宗穿过两处过堂,刚又走进一道房门,把龙中堂吓了一跳,还以为进错房间了呢——房间里不仅家具摆设光鲜整齐,纤尘不染,简直称得上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他正自惊愕,范承宗好像猜透她心思似的,急忙解释道: “这是彗缘殿,招待客人的地方。有点奢侈吧?”
“是够豪华的,我还没进过这么好的房间呢。”
龙中堂随声赞叹,心中却不以为然,心想:蕊儿的爹是当今摄政王,那客厅和书房,还有卧室,似乎也不如眼前这般奢侈。看来,宗儿口中的这位祖师,只怕是个敛财高手。
他心中琢磨着,脚下却丝毫不慢,紧跟范承宗从右边侧门而出,又穿过一道短短的走廊,终于走进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