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修长的长发女子,衣带飘飘,静立其上,正凝神眺望着山头,似乎并没有发现龙剑飞驰而来。
直到龙剑飞到近前,她才像刚刚睡醒似的,手臂轻舒,玉指捻动,好像捕捉眼前飞过的一片柳絮似的,不经意间已把龙剑拈在手中,垂于脚下。而她脚下的红云,不仅没有丝毫减缓速度,反而像突遭狂风似的冲着山头疾驰而来。
龙中堂更加惊骇,急忙催促:“前辈快走!”
可他话音刚落,却见刑正老三已然摆脱青丝棉的阻挡,凌空飞越山头,转眼追到弹琴人身后,二话不说,抡起硕大的虎爪槊,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呜”的一声,冲着弹琴人狠狠砸落下去。
龙中堂看得清楚明白,急忙再次惊呼:“前辈小心。”
惊呼声中,他正欲施展木遁术救急,却见弹琴人已经飘身而起,不仅轻松躲过虎爪槊,还像一片遭遇龙卷风的树叶似的,若无其事地绕着老三悠悠盘旋一圈,甚至还不以为然地催促龙中堂道:“你先走吧!我随后便来。”
可是,弹琴人话音刚落,老三把虎爪槊顺势一横,已经冲他横扫过来。
他依然飘身躲过,身形回转之际,一根青翠竹笛已经横在嘴边,气息倾吐,手指跳动,清脆悠扬的笛声顿时飘荡而出,和着渐渐强劲的山风,瞬间弥漫在山岗周围,天地之间。
眼见弹琴人如此做派,不仅龙中堂哭笑不得,老三也更加恼怒——这小子居然如此小瞧于我,定要将他一槊砸死——可他刚想到这里,忽又心中一动——我与他无冤无仇,何苦伤他?
一念至此,他杀意全无,眼看虎爪槊即将扫到弹琴人腰间,他急中生智,双手用力下压,禹王槊忽的一下从弹琴人脚底下虚扫而过,又顺势收回,单手相持,立于身边,好像老僧入定似的,痴痴盯着从他身边悠悠飘开的弹琴人,不知不觉地落向山头。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脚踏红云已然飞到老三的头顶上空。
龙中堂急忙仰面观望,却见红衣女子脚下的这片红云居然是一块五六尺见方的大红布。
红衣女子静立其上,早已把方才的战局看得清楚明白,微微一愕,忽然轻轻叹息道:“唉!想不到乐理之中,居然有这等奇效,实在令人惊叹!”
这声叹息,不急不躁,不徐不快,好像惊叹不已的喃喃自语,又像朋友间促膝谈心,娓娓道来。
可老三听在耳中,却像一声炸雷响在耳边,宛如当头棒喝一般,霍然惊醒,怒目而视,却见弹琴人已经迎着红云飞上半空。
他惊怒交加,抡起虎爪槊正欲追击,忽听原本宛转悠扬的笛声忽然变得低沉许多,呜呜咽咽,断断续续,似乎诉说着无穷无尽的哀伤和幽怨。
他微微一怔,旋即惊悟——原来,不管是琴声还是笛声,都是此人奏出的魔幻之音,侵扰他的心神,让他陷入痴呆迷茫,幸亏娘娘及时出声相助,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
一念至此,他急忙收敛心神,运功抵御笛声侵扰,可依然觉得有些心神恍惚,甚至刚刚升起的满腔怒火也渐渐平息,急忙止住身形,顺声望去,却更加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