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炎帝与嫘祖交谈之中,眼见伯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至门前,猛然想起占卜之事,急忙喝道:“站住!”
伯琴应声而立,缓缓转过身来,恭敬施礼道:“请陛下责罚。”
“责罚什么呀?”炎帝苦涩一笑,不无嗔怪道:“你这孩子,也不替我想想,我病成这样,还能设坛占卜吗?”
“这……”
伯琴若有所悟,似乎猜出炎帝的心思,却更加不满,迟迟疑疑地嗫嚅一声,故作不懂道:“陛下余毒未除,确实不易设坛施法,还请陛下保重身体,康复之后再设坛为好。”
闻听两人之言,嫘祖、封巨和仓颉等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匆匆交换一下眼神,嫘祖接声奏道:“臣等前来,不知陛下身染贵恙。此时此刻,实不该出此恳求。正如伯琴贤弟所言,等陛下圣体康复,臣等再来劳烦。”
“哎,这可不行。”炎帝急忙劝道:“事有轻重缓急,若等我身体康复,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五十天。轩辕下落不明,怎能如此耽搁?”
“可是……”
其实,若非仓颉快言快语地径直说出他们的此行来意,嫘祖见到炎帝如此虚弱,尽管对黄帝切切于心,拳拳在念,却也不会强人所难,冒然相求,也就不会出现仓颉出言相求后的这番尴尬风波。
如今又见炎帝不仅对过往之事毫无芥蒂,甚至还与她一样牵挂黄帝,不由百感交集,潸然泪下,还想再做劝慰,可仅仅吐出两字便哽咽难言。
炎帝看看伯琴,却见伯琴依然沉默不语,深知伯琴对黄帝与嫘祖等人依然满怀成见,隔阂甚深,心想:纵然强迫伯琴作法,可其心不诚,筮神怎会显灵?
无奈之中,他怅然轻叹道:“唉!瑶儿,扶我起来。”
“父亲。”瑶儿微微一怔,急忙轻声劝道:“您勉力而为,似乎有违……七不占吧?”
“噢——”炎帝恍然一怔,登时愣住,喃喃自语道:“圣人为道,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可眼下,我居然六神无主,连羲皇戒律的‘七不占’也忘之脑后,即便没有病症,又安能潜心问道?”
闻听此言,龙中堂不由心中一动,心想:只当“七不占”是后人所创,没想到居然是羲皇所创。既然炎帝陛下不便占卜,我何不替他分忧?事成之后,也好请他老人家指点迷津,摆脱眼前这荒唐尴尬的处境。
可他念头方动,却见仓颉劝道:“陛下稍安勿忧。想当初,您曾向微臣等人传授求神占卜之术。虽然臣等愚昧,难以精通,可也稍通‘六卦’。原本,微臣也想问卜一次,可又怕眼高手低,误了大事。”
“哼!误不误事不敢说,眼高手低是肯定的。”伯琴冷冷嘲讽道:“陛下早已把‘六卦’完善为‘八卦’了。”
“八卦?”仓颉愕然一怔,甚觉惭愧,却又非常好奇,全然不顾伯琴鄙视的眼神,诚恳道:“请贤弟赐教。”
“哼!”伯琴又是一声冷哼,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看也不看仓颉一眼,面向炎帝躬身一拜,恭敬道:“请陛下安心静养,微臣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