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堂急忙顺声望去,果然看到城门洞里冲出一哨将士,可他一眼看到为首两人的貌相,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右首之人身披一件五彩斑斓花里胡哨的披风,披风下罩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身高过丈,膀大腰圆,一头乱草似的金发随风飘扬。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黑黝黝的四方大脸上,毫无规则地长出一团乱糟糟的络腮金须,和满头金发一样,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左首之人虽然身材不高,脑袋刚刚越过右首之人的肩膀,却长得异常粗壮结实,甚至圆滚滚的还稍显发福。
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衫,一头飘逸的黑发,一个圆圆的脑袋和一张圆圆的大脸,一道笔直粗重的连心眉横贯印堂。甚至,随着他们两相快走,距离很快拉近,清楚地看到此人这双圆圆的小眼睛里似乎只能看见黑眼珠,几乎看不到眼白。
大饼似的圆脸正中,一个圆圆的小鼻头和一张圆嘟嘟的小嘴距离稍近,不细看还以为鼻子和嘴之间没有人中,而下巴底下的三缕乌黑胡须倒足有一尺多长,迎风飘洒在宽厚的胸前。
龙中堂惊愕瞬间,又觉得也在意料之中,可依然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真是他们两个?”
尽管他声音轻微,可姜尤近在咫尺,依然听得清楚,快步疾行中,诧异而又欣慰道:“小子,能记起他们两个,说明病情大有好转。”
姜尤话音刚落,对面两人已经来到近前,止住脚步,一起躬身施礼请安:“微臣神荼/郁垒,恭迎大王!”
“无须多礼,两位老弟。”姜尤跨前两步,一手一个,搀起两人,含笑夸赞道:“一年多来,我们先后回家休养,两位老弟却一直在外打拼,实在劳苦功高,何须在意这些繁缛礼节呢?”
“大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神荼和郁垒齐声谦辞,旋即站立左右,分列姜尤两边,抬手恭请道:“请大王进城。”
“好,进城。”
姜尤迈步刚走两步,忽然心中一动,心想:计蒙为何不来迎接?哦,想来是神荼和郁垒正在城头,看见我之后,未及禀报便赶来迎接?似乎有些僭越之嫌吧?还是计蒙出什么事儿了?
一念至此,姜尤不由心中一凛,有意无意似的问道:“哎?两位老弟,兵正是否安泰?”
“回大王。”神荼应声回道:“昨日一早,兵正和魑、魅、魍、魉四位小将领兵一万,前去偷袭。”
“啊!”姜尤大吃一惊,失声问道:“他怎能贸然出击,万一寡不敌众,岂不吃亏?”
“回大王。”神荼平静道:“兵正说,姬云刚刚扎好营寨,立足未稳,不会料到我们会如此快的突然袭击,而且是趁夜偷袭,出其不意,必定大胜。”
姜尤缓缓停住脚步,左右看看龙中堂和四位方侯,无奈问道:“奈何?”
四位方侯稍稍沉吟,宗先依旧率先回道:“回大王,微臣觉得兵正言之有理,咱们在城中休整一夜,明日一早赶去增援,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姜尤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却见龙中堂好像若有所思,随即问道:“敖继,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