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处,无人回应。
龙中堂大感诧异,环视左右,只见句芒等人正齐刷刷地看着帝江,若有所悟,急忙轻笑道:“请八叔赐教。”
“赐教什么呀?”帝江眼见众人齐刷刷地举目而望,咧了咧嘴,却未笑出声来,怅然应道:“就算咱们绑在一块,也抵不过娘娘的一根小手指,何苦自找难堪呢?”
“晚辈方才亲眼目睹祖师与那老……娘娘交手数合,祖师丝毫不落下风。”龙中堂急忙勉励道:“咱们为何妄自菲薄,未战先怯呢?”
“也不全是怯战。”帝江摇了摇头,微微一顿,摸起酒杯,送到嘴边,欲饮未饮,又缓缓说道:“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却背叛娘娘在先,有何面目再见?更不要说与她老人家对阵为敌了。”
说完,帝江一饮而尽,把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审视着其余兄弟,咧嘴笑问道:“这样说对不?”
“好,说的不错。”句芒等人似乎均有所思,并未应声,而贾伯却轻轻鼓掌,微笑称赞一声,正欲再言,却听龙中堂继续问道:“前辈与妖界恩情未了,可与天界冥界,也有什么瓜葛吗?”
“老弟啊,你有所不知。”贾伯怅然笑道:“其实啊,我们之所以托身心界,便是为了远离纷争。倘若在心界也卷入战争,大动干戈,那在不在心界,又有何意?”
“可是……”龙中堂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几人居然抱定宁死不战的怪异心态,一时语塞,微微一顿,又心有不甘道:“野兔尚有蹬鹰时,你们为何执迷不悟,坐以待毙呢?”
“哎,老弟无需再劝。”蓐收单手握杯,轻笑道:“除了贾老弟,我等皆有万年修行,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吗?眼下赶走敌人,必定还会再来,反复轮回,又是无休无尽也。来吧兄弟们,再干一杯!”
“干杯!”
除了龙中堂,其余五人齐声响应,端起酒杯互相示意,却并不理会无可奈何的龙中堂,均一饮而尽。
眼见众人放下酒杯,龙中堂尽管心中不满,却也只好执壶斟酒。只见贾伯长出口气,仰望着簇新的凉亭顶盖,喟然长叹道:“唉!人啊,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只是可惜……唉!”
龙中堂正好来到贾伯身旁,眼见贾伯话没说完又戛然而止,不由好奇追问道:“贾伯,您好像有心事吧?”
“还不是为他闺女?”帝江应声笑道:“不然的话,我们岂会在这里陪你小子闲聊。”
“此话怎讲?”龙中堂更加疑惑,急忙赔笑追问道:“前辈,晚辈从未见过贾伯家人,怎能与晚辈有所联系呢?”
“嗨!你不知道。”帝江脱口笑道:“宗儿就是……”
“啊!”龙中堂大吃一惊,一脸茫然地看看欲言又止的帝江,又看看满面怅然的贾伯,若有所悟道:“哦,原来,贾伯把宗儿收为义女了吧?”
“什么呀?”帝江不以为然地反驳一声,似乎不屑再做解释似的转而看向贾伯,语重心长地劝道:“眼看曲散人终,小贾老弟,何必再遮遮掩掩呢?你已死不瞑目,何必再让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