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刚才送给这位,妈妈了。”黄如玉俏脸绯红,急忙致歉道:“对不起三师父,不该把您给我的礼物转送别人,可刚才……逼于无奈……”
“拿来!”三师父不等黄如玉把话说完,已经猜出十之**,瘦脸一沉,冲着鸨母伸过手去,却又语气缓和道:“嗯!再给你银子。”
“哼。”鸨母一看三师父非常看重玉镯,瞬间底气大增,方才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瞄了三师父一眼,大嘴一撇,道:“行啊,一千两——一只,给两千吧。”
“两只都在这儿?”三师父微微皱眉,旋即爽快应道:“没问题,马上派人送来。”
“哟,老爷这话说得光彩,却不那么实诚。”鸨母冷冷笑道:“出了这道门儿,奴才们去哪里找您老人家?”
“好说,派人跟我去取。”
“那可不行,老爷本事高强,我们都看见了,还怕有去无回呢。”
“那,你想怎样?”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鸨母转身走向房门,头也不回道:“送客。”
“岂有此理。”三师父眼见鸨母诚心讹诈,怒不可遏,杀心顿起,轻叱一声,正欲出手,却听黄如玉柔声劝道:“三师父,就依她所言,回家取钱吧。”
“好,就依小姐。”
三师父无奈应声,心中却暗暗惭愧:带你出来游玩,让人讹去玉镯,还要回家取赎金,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他心中郁闷,面无表情地随着黄如玉默默来到前院,看着几个仆人正在修整大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然止步,不无懊恼道:“呀!我想起来了,昨日收账的银票还在这里。小姐,您先行一步,我去赎回玉镯。”
“好啊。”黄如玉正中下怀,心想:现在跑出去,说不定还能追上叶公子。于是抿嘴笑道:“您别吓着人家,慢慢和她商谈。”
“放心吧,您去门外稍等,我马上就来。”
三师父微微一笑,转身走回院中,正要走向后院,却见几个壮汉从廊檐下鱼贯而出,手持棍棒,拦住去路。
三师父微微一怔,其中一个壮汉沉声喝道:“喂,老家伙,主人说了,回去拿钱再来。”
三师父脸色一沉,却又像非常胆怯似的回身看向大门,只见黄如玉正在迈步出门,于是冷冷一笑,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默默看着黄如玉缓缓走出大门。
众壮汉见他神思恍惚似的一动不动,还以为他赖在这里不走,互相对视一眼,不知哪个突然一声暴喝:“弟兄们,上。”
刹那间,几条长棍几乎同时落下,转眼间,三师父的背上已被他们结结实实地砸了十几棍。
然而,乱棍之中,三师父却像浑然不觉似的,既不躲闪,也不反抗,直到黄如玉迈出大门,不见身影,他才缓缓转身,冲着凶神恶煞般的众壮汉阴涔涔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轻喝:“滚。”
众壮汉眼见三师父好像活靶子似的任凭殴打却毫无损伤,正自惊疑,忽听三师父沉声怒斥,定睛看去,顿时吓得瞠目结舌,呆在当地,整座院中,瞬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然而,仅仅沉寂瞬间,突听一声怪叫,几个壮汉几乎同时扔下木棍,凄厉嚎叫着四散逃走:“鬼啊——”
鸨母刚走进后院大厅,忽听前院传来打手们的哭嚎声,以为哪个混账东西又开玩笑,又好气又好笑地踅步又回到门前,却见三师父一脸阴沉,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而那些打手却已经无影无踪,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