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柳成荫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嗔笑道:“睡大半天了,有啥大惊小怪的?”
“烟儿,”龙中堂惊疑未定,猛然想起柳含烟好像被羊不牧打伤,急忙道:“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柳含烟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受点小伤,龟爷爷手到病除。”
“那,韩姑娘呢?”龙中堂心头一缩,迫切问道:“她也没事吧?”
柳含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微微一顿,答非所问道:“你看,爷爷们过来了。”
龙中堂的心蓦地一沉,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
他几欲追问,却又不愿追问,惶惶然顺势望去,只见柳成荫和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小老汉,正说说笑笑着并肩走来。
老汉身高不过五尺,还稍稍有些弯腰驼背,显得更加矮小。
远远望去,只见他那一张饱含沧桑的树皮脸,黑黝黝的不过巴掌大小。
脸中间一个不大不小的蒜头鼻,细眉长眼,四方大口,倒也算得上五官端正。
一缕稀疏干黄的山羊胡子,挂在尖尖的下巴上,正随着他的说笑而不住地瑟瑟抖动着。
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农家衣衫,虽然布料普通寻常,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他脚上的那双草鞋,也像刚刚做成似的,清清爽爽,纤尘不染。
就在龙中堂顺势打量之际,老汉也刚好迎面看来。
四目相对,老汉冲着龙中堂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错落有致的大牙,关切问道:“没事儿了吧?孩子。”
“爷爷!”龙中堂无暇回话,疾呼一声,陡然跳起,迎上前去,两眼盯着柳成荫急切问道:“韩凤娇呢?”
“呃!”柳成荫的脸色顿时阴暗下来,转脸看看身边的老者:“老四,你说吧?”
“是这样的,孩子。”老四微微一顿,沉吟道:“韩姑娘之事,非常奇怪……”
“她在哪儿?”龙中堂迫不及待道:“我要见她。”
“听我说完嘛。”老四皱眉道:“你把她放在地上,她便凭空消失,不见踪迹……”
“怎么可能?”龙中堂大吃一惊,惶恐地几乎语无伦次,连声嚷道:“一定还在那里,啊不,或许让马不行抓走了,不对,也许让凌云志,还有那些官兵……”
“中堂!”柳成荫轻喝一声,沉声道:“水雾一起,哪怕一滴水珠落在何处,也会闪现在你龟爷爷的脑海里,也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凤丫头那么大个人,能找不到吗?”
龙中堂呆了一呆,依然心有不甘,忽然心中一动,满面怆然道:“爷爷,即便她死了,您也不用瞒我。”
“胡说。”柳成荫不满呵斥道:“生就生,死就死,为何瞒你?”